齐钰是来送死的,骄娇将匕首扎入他的胸膛,然后毫不犹豫的拔出。
“王……后娘娘……千岁千千岁……”齐钰用最后的力气说了这句话。
骄娇平静的收好匕首,丢下那一地的东逢人尸体继续赶往边界。
父母兄嫂安然无恙,没有主帅的敌军不堪一击,骄娇战得极为凶狠,那不要命的打法看得骄父胆战心惊。
战胜了的那日夜里,骄娇将自己灌醉。
小时相伴,少时相知,最后竟是你死我活,阴阳相隔。
亲手杀死年少欢喜之人,不敢为其收敛尸身,不能表现出丝毫难受。
唯恐陛下察觉,拿这件事做文章,夺了她父兄的兵权,到了那时,骄家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骄娇越是云淡风轻,骄父就越担心。
果然,骄娇归京不久,亲信便传回了她昏迷不醒的消息。
骄父心疼女儿,却也无法。
天高皇帝远,他什么都做不了。
断断续续昏迷了半个月,骄娇骨头都松了,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消瘦得厉害。
太医说她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
前段时间骄家人全部消失她胆战心惊到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一病后,王后娘娘再不现于人前。
凤栖宫宫门常年紧闭,拒绝任何嫔妃登门。
阿满看着骄娇一天比一天消瘦,急得直掉眼泪,劝她多吃,劝她别想,劝她好好睡觉。
阿满是娘亲塞给她的,让她有个能说话的人。
阿满一直伺候在骄母身边,对骄娇跟齐钰的事略有耳闻。
骄娇逼着自己多吃些东西,逼着自己好好睡觉。
可是没用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睡着了便会被噩梦惊醒。
她想死了就好了,就能见到齐钰。
可她若死了,骄母或则嫂嫂便要有一位回京,然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父兄他们了。
所以她得活着,至少得活着。
病好不了,只能日日用药养着,喝药比吃饭还勤。
她得好起来,父母兄嫂无事,她若一直这样病下去,陛下定要怀疑的。
要好起来,那药便得停了。
对外只说稍有起色,药已停了还得静养。
身体抱恙,便无法侍寝,手中管理六宫的权利又教了出去,那些不长眼的开始拜高踩低。
骄娇难得有心情煮个茶,闻到不对的茶香后摔了杯子,被陛下正好撞见。
陛下名唤顾锦然。
那杯子正正帅在他脚边,把他吓了一跳。
骄娇面无表情的瞧见了他,起身行礼,语气平静:“参见陛下。”
顾锦然扶起她来,握着她全是骨头的手腕皱着眉道:“整的一点肉也没养回来?”
骄娇突然笑了,指着地上的狼藉道:“陛下,臣妾今日本是挺好的,但有不长眼的作践臣妾,那茶一股子的霉味儿。”
顾锦然看向成应。
成应赶紧跪地告饶:“奴才该死,竟叫这些东西搅了王后娘娘的兴致,奴才定将那不长眼的狗东西找出来,给娘娘出一通气!”
骄娇靠在顾锦然怀里:“那就有劳成应公公了。”
成应满头大汗:“当不得当不得。”
骄娇也不为难他:“此事不是你的错,公公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