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门口，一个男子靠着医院的椅子上打盹，他穿着一套不太合体的西服，西服上的吊牌还在，而脚上却是一双沾满了灰土的鞋。他脸上的皱纹很多，手指也很粗壮，却有皲裂。看得出来，他是个农民工，为了显得体面，借了一套西装。
万能角色谁是家属？
这时出来一位护士说道
父亲俺，俺是家属
万能角色您是孩子爸爸吧？
父亲是是
万能角色恭喜你啊，生了个大胖小子
父亲好，谢谢
万能角色不用谢，去看看孩子吧
父亲唉，怎么又是个男娃，家里本来就穷，两个男娃大学学费我都供不起，想着能生个女娃长大嫁出去能赚点彩礼给老大老二娶媳妇儿，这，唉……
他坐在椅子上嘀咕
母亲诶，他爹。唉，又生了个男娃
父亲你先养好身子，啊，知道了吗？
母亲好
过了半月，他们把孩子带回了家
母亲孩他爹，给孩儿想个名字呗
父亲要不，叫王昕？
母亲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名字啊
父亲没事儿，就叫这名儿吧
母亲嗯嗯，好
四年后，王昕已经上了幼儿园。他每天放学都和同学一起在家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万能角色王昕，老样子，你还是当妈妈
王昕小时候好呀好呀
他天真的脸上带着小孩稚嫩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光芒。每到这时，他都偷偷跑到妈妈房间里，把妈妈的衣服穿在身上，模仿着大人的语气。孩子们也不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好玩。
可是这天，妈妈突然回来了。
母亲你这孩子，怎么穿我的衣服？给我弄脏了怎么办？真是顽皮，小心你爹回来揍你！
他妈妈生气的说道。
其他孩子都被吓跑了，溜了出去。
王昕小时候妈妈，我，我不敢了，妈妈我错了
他语气里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好了，不怪你，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没！
王昕小时候知道了
他嘟着小嘴，头低着，不敢抬头看他母亲。
母亲好了，自己去玩吧，我去做饭，小心点玩啊
晚上，他爸爸回到家，吃了饭就和妈妈准备睡觉了。
母亲孩儿他爹，诶！先别睡
父亲怎么了，我累了一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母亲不是啊，小昕今天穿我衣服玩过家家
父亲哈哈，小孩子嘛，正常，不必大惊小怪的，再说了，我还巴不得他是个女娃呢
母亲你可别胡说了，不早了快睡吧，你明天还要去干活
话音未落，打呼噜的声音已经传来，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夜，静静的。
第二天一早，他父亲就骑上自行车准备送孩子去幼儿园了。
父亲小昕，你喜欢穿妈妈的衣服吗？
王昕小时候喜欢，妈妈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父亲哦，这样啊，哈哈
王昕小时候爸爸，你笑什么？
父亲要不要爸爸回家给你买一件女孩的衣服啊？
王昕小时候好！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与渴望。
父亲一言为定
王昕小时候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父亲哈哈，到了，你下车吧，到了学校和同学好好相处啊
王昕小时候好！
他去了学校，依然和小伙伴们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晚上，爸爸下班回来了，吃完饭后，他一个人推开儿子的房门，把他买的裙子送给了儿子。王昕眼里满是喜欢，开心的说道
王昕小时候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父亲以后不许穿妈妈的衣服了哦
王昕小时候好，我知道了
爸爸走后，他穿上了那件裙子，虽然是大号的，穿着不合身，但他还是站在镜子前，美美的看着自己，他喜欢这种感觉，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才睡下。
等到他上了小学，他对于女装的喜爱还是没有缩减，反而越来越强烈。他夜里不敢独自关灯，每次都是他爸爸进他屋里替他关灯。每一次都能看到儿子穿着裙子躺在床上睡觉。而他爸爸却总是欣慰的笑着走出房门。
父亲哈哈，孩儿他娘，咱儿子穿女孩的衣服还蛮可爱的嘛，你看要不这样，他去学校呢，就让他穿校服，在家里呢，就穿女孩衣服，怎么样？
母亲你啊，这样的话孩子长大了咋办？
父亲你难道没看出咱儿子眉清目秀的，特别像女娃嘛
母亲嗯……倒是有点像
父亲这不就得了，既然他喜欢，就顺着他吧，你说呢？
母亲可这样不好吧？
父亲没事的，你怕什么，难道他还真能成女娃不成，再说了，他要真变成女娃，我还高兴呢！
母亲你呀……快睡觉吧
第二天早晨……
母亲儿子，过来
王昕小时候怎么了？妈妈
母亲你喜欢穿女孩的衣服吗？
王昕小时候妈妈，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低下头，两个食指碰了碰说道。
母亲没事没事，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就是告诉你，想穿女孩衣服可以，不过要分什么场合，在家里可以穿，但在学校就不可以了，知道了吗？
王昕小时候知道了！
他笑着说
慢慢的，他上了初中，别的男孩已经慢慢开始变声了，可他却没有，再加上他长得像女孩，做事也很像女孩的风格，而且经常喜欢和女孩子玩，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昕姐。王昕表面上表现的很生气，可心里却有一丝开心。他羡慕那些女孩星期天可以肆无忌惮的穿着裙子出去玩，而他只能在家里穿。于是，一个念头在他心里萌发了。
他用爸妈给他的零花钱买了假发，然后给自己精心的化了妆，穿上裙子去逛街。
他走在街上，心里既喜悦又紧张，仿佛其他人的目光都交集在了他的身上，他竟然遗精了。他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同学，他赶紧跑开了，可还是被同学看到了。
万能角色哟，昕姐，怎么，今儿个穿错衣服了？哈哈哈哈！
王昕我……
万能角色哈哈哈哈，昕姐姐，原来你还有这癖好
他赶紧跑回了家。关上了屋门，躲在家里默默哭了起来。他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癖好。
他赶紧跑回了家。关上了屋门，躲在家里默默哭了起来。他恨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恨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癖好。
他慢慢变得消沉，不敢与人交流，睡梦中总能梦到自己穿着女装被人嘲笑。
等到他上了高中，已经长成了一个大高个，可心里仿佛还是住着一个小公主。说话不敢大声，做事蹑手蹑脚。他性格变得孤僻，不怎么和人交流，总得刻意回避别人看他的眼光。但是他却越来越喜欢女装，内衣，内裤，裙子，首饰，应有尽有。他一回家，就偷偷穿上，对着镜子欣赏一番。他心里既是喜悦又是害怕，甚至有一种性冲动，他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孩。终于有一天，他克制不住，穿着女装去了学校，面对同学的讥讽，老师的嘲笑，他开始焦虑不安，心神不宁，于是他辍学了。但是他却时常幻听，耳边总感觉有人嘲笑他，最终忍受不了，自杀了……
生理造就了他，环境却孕育了“她”，所以，他到底是他，还是“她”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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