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见了沙修竹的惨样,陆绎一步步向那王参将走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拦在他身前,都自觉的退到了两侧。
看向站在一边的岑福,严筱尘轻声吩咐他。
严筱尘去将伤药取来。
看了一眼陆绎,岑福应下。
陆绎王参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
陆绎我的人,我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但要是旁人敢动了她一分一毫。
陆绎我这分寸,恐怕就很难掌握了。
就在陆绎的气势将周围人压的死死的时候,严筱尘上前拉住陆绎的手,他的气势一松。
严筱尘别动,我给你上药。
陆绎好。
用帕子擦去血污,细细将药粉撒在陆绎的伤口上,严筱尘看了一眼陆绎,想起他爱干净的习惯,要去怀里掏另外一方帕子。
陆绎用这个吧。
愣愣的看着帕子上的那一个绎字,严筱尘有种做坏事被拆穿的不自在,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陆绎愣着做什么?
被陆绎说了一句,严筱尘才接了帕子,仔细的给陆绎绑上,悄悄撇了一眼陆绎,用了个蝴蝶结结尾。
微微挑了一下眉,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严筱尘的脑门。
陆绎故意的?
轻声哎呀了一声,讨好的笑了笑。
严筱尘自然不是,只是我手艺卑劣,只会这一种。
轻哼了一声,大抵是没信严筱尘的说法,陆绎看到一边看着两人满脸磕到了的袁今夏,皱了皱眉,又教训严筱尘道。
陆绎若是三脚猫的功夫就别逞强救人了,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下你的。
严筱尘大人这是怕我受伤?
意识到严筱尘挑逗的意味,陆绎勾起唇角,缓缓靠近。
陆绎我刚受伤夫人就让岑福去取药,恐怕是夫人更在意我一些吧?
严筱尘我,我哪有。
严筱尘我那只是一个医者对病人的关心而已。
轻笑了一声,示意岑福走近。
陆绎我先让岑福送你回去,在房间里等着,我去现场看看。
严筱尘好啊,随你。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不是因为听话才这么乖乖的回去,严筱尘特地加了随你二字,不过很明显,没什么效果。
岑福是,夫人请。
把严筱尘送回房间之后岑福就离开了。
从房梁上落下一黑衣人,将一本册子放在严筱尘身前,随后就退到黑暗中。
严筱尘这便是建椹父子的罪状?
龙套是,若是主子没有别的事,属下先退下了。
严筱尘去吧。
正要细翻,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严筱尘一个哆嗦,赶紧把册子收了起来。
陆绎严筱尘,开门。
刚开门,就见陆绎一身湿漉漉的站在外面,发丝贴在脸上。
把外衣褪了下来,一转头见严筱尘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陆绎皱了皱眉。
陆绎我要沐浴了,你这是还想待在这看着?
赶紧退出去将门关上,就站在门外倚着二楼的栏杆,严筱尘心中思索着。
早些时候她曾听说严世蕃在扬州有一暗桩,用自己的势力调查一二后才发现那人是自己熟识的翟兰叶。
虽说自己已将翟兰叶化为自己的势力,可奈何翟兰叶心中对严世蕃有情,终究是无法信任。
岑福夫人,大人让我把生辰纲送来。
严筱尘嗯,陆绎在里面沐浴,先在门外等着吧。
想起之前陆绎对自己的吩咐,岑福开始试探严筱尘。
岑福这生辰纲少了两箱,还正巧是有罪证的那两箱。
刚想着此次下扬州或许可以和翟兰叶见一见,严筱尘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岑福看向严筱尘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转身掩盖自己的眼神,等着陆绎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