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寒暄一阵后,江枫眠看向江澄,眼中满是愧疚,虞紫鸢似是心有所想,把空了的药碗放在托盘上,便拉着江厌离离开了,让他们父子俩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阿爹”
江澄声音沙哑,看向江枫眠时眼中有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委屈,似乎想问自己历劫时父亲的那一缕神魂为何待自己如此冷漠,是父亲心中所想,还是另有原因,想问的事数不胜数,却在喉间绕了个弯儿,只吐出两个字。
“阿澄,”江枫眠靠着在床边,抬了抬手,示意江澄过来,
江澄走了过去,略显委屈。
江枫眠把江澄按在床边坐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思索一番,最终闭上了嘴,抬起手在江澄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最后沙哑出声:“阿澄,苦了你了。”
这几个字犹如炸弹一般炸在江澄心上,江澄本来已经做好江枫眠长篇大论的准备,但没想到只是这几个字,江澄的眼眶便变红了起来,有些哽咽的出声,“……没有……”
江枫眠看着倔强低下头的江澄,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攥紧的双拳上,终是不忍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江澄的头。
可能是父亲天生不会表达爱意,这样拍头的简单动作都做的有些生硬,但是江澄错愕的抬起头,与江枫眠对视。
这就够了......
无论是历劫还是当下,江澄所要的,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对自己表达一点爱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即使笨拙......这样就够了......
可能历劫时作为一个分魂的江枫眠,所做的确实不是作为天上本体父亲的本意。又或者这个笨拙的拍头动作确实让江澄感受到了爱意,直到现在,江澄在历劫归来时堵塞在心中的大石,轰然崩塌。
————————
———玄元纪二千三百一十六年,江枫眠因暗伤渐愈苏醒过来,天界大臣激动落泪。
———玄元纪二千三百一十七年,冥界魏无羡主动与天界交好,两界开始发展和平相处模式,就是魏无羡曾经偷偷商量要提亲江澄时被虞紫鸢听到,被紫电驳回。
———玄元纪二千三百一十八年,新帝江澄修为日渐稳固直至突破,带领天界实力更进一步,无人敢犯。
哦,除了某个姓魏的。
魏无羡旁若无人的翻墙进到江澄的院子里,看到江澄坐在凉亭中和某人下棋,噔噔的跑过去坐下,在看到对面是笑着的蓝曦臣的时候,挑着眉的凑向江澄,阴阳怪气的说道:
“阿澄~怎么会有下棋这么无聊的事,我带了酒来,要不要尝尝?”
边说边靠近江澄,江澄面无表情的用一只手抵住魏无羡的脑袋,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捻,把黑棋放在棋盘上,示意蓝曦臣回守。
蓝曦臣嘴角微微上扬,好一派清风明月,不过魏无羡总觉得蓝曦臣笑意不达眼底,怎么说,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倒不知,冥界之主如今也这么清闲了。”
蓝曦臣略微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指尖放在白棋盒里,边拿起边虚心请教,似乎真的好奇如何才能像魏无羡这般清闲…
说白了就是说魏无羡闲的没事干。
“如今天下太平,死的人自然就少了,黑白无常自是独挑大任,我当然清闲自在。”魏无羡坐直身子,又怎么听不出蓝曦臣话里的意思,“有闲空了自然要多往阿澄这里跑跑,万一有天他就想我了怎么办。”
魏无羡边说边捂住心口,做伤心状,“我一想想就忍不住心痛…”
江澄:……
蓝曦臣:……
蓝曦臣:这厚脸皮的纯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