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
程少商不解地眨了眨眼,这段时间她记得未曾犯过错,啊母让她跪下是为何?她现今正是不舒服,刚刚还头疼无比,现在更是作呕,整个人的意识天旋地转。
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乖巧听话地跪下。
“你。。你这是做甚?”
程始赶紧给萧元漪使眼色,“嫋嫋刚刚退婚正是难受之时,你要说什么待她身子利索了再说行不行啊。”
“是啊,啊母,嫋嫋如今身子不好,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吗?”
面对儿子和丈夫的反对,萧元漪依旧坚持,如今这里只有他们一家人,有什么话说出来敞亮!
“如今不说,以后惹下滔天大祸的时候,我看你们还怎么说!”
“你们可知道嫋嫋,暗地里有一好身手,在骅县被贼匪围剿的时候,以一敌十,杀了数十名贼匪,实在是威风的不得了。”
“前不久,还打了那王家小娘子那一群女娘,可是不得了。”
“什么?这这这。。。不可能吧。”
“嫋嫋如此柔弱,又怎么能杀如此多穷凶极恶的贼匪,啊母可别听信他人胡言乱语。”
“是啊是啊。”
几人争辩的激烈,跪在地上程少商却不在乎地一笑,她早就知道的,总有一天啊母会知道那件事。可即便如此,她保护了那么多人,在啊母的眼中依然是一事无成惹事生非的惹祸精,哪怕有一次,有那么一次,她的啊母能以她为骄傲,那就好了。。。。
其实她不在乎这些浅薄的亲情,可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呢?为什么万事都是她最倒霉?
放在地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捏起,在楼府忍住不流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晕染出朵朵深色泪花。
“对不起,若不是我。。”在身体里的张彐愧疚地道歉。
“不怪你。”程少商的声音很轻,她很清楚,如果那天没有张彐的存在,或许她都无法活下去。
“够了!”
一声够了打断了萧元漪和程始几人的争吵,他们将目光汇聚在了地上的那个小小人儿身上。
“是我杀的,又如何?”程少商抬起头,看着他们的眼中笑着、也流着泪,身体里的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痛。
张彐大惊, “少商,你要做什么,又不是你杀的人,你为何承认,你先让我出去,我来解决此事可好?”
张彐担忧的要死,疯狂地想要出来,可若非这程少商的身体原主人同意,她很难把身体支配权换到自己身上。
偏偏就是此刻,程少商并不同意换身体,被迫和欢喜的人退婚的委屈、痛苦和萧元漪对她的误解一起在此刻爆发,整颗心都快支离破碎。
“啊母是想杀了我,为那群贼匪偿命吗?”
“你。。你胡说,我怎么会让你与那群叛徒偿命,若非你行事乖张,我又怎么会来惩罚你。”
萧元漪心里一慌,她的初心并非如此,也未想成这副局面。都怪这个竖子,偏偏要跟她作对,服个软不可以吗?
“我行事乖张。。呵”
眼前已经看不清了,脑袋的疼痛在逐渐远离,意识也向往着外面轻松自在的世界,程少商缓缓地低下头,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是要她变成不人不鬼的傀儡才能安心吗?
终于是撑不住了,在倒下去的前一秒,程少商心里想着,要是这般死去了也挺好的,最起码,不要再过这般难受的人生了。。。
“嫋嫋!”
那道瘦削的身体倒下去的瞬间,程始和萧元漪都慌了,他们连忙跑到程少商的身边,并大声地让人去请大夫。
程少商昏迷,张彐顺通无阻地替代了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