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澹台温锦少有的几次喝醉。
那一天晚上,她醉醺醺地敲开家门,迷迷瞪瞪地倒在沙发上。
张真源怎么喝这么多酒?
严浩翔出什么事了吗?
丁程鑫没出来,只能听见他在宋亚轩屋里轻声细语地交代着什么。
澹台温锦没事没事……让我安静一会吧……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眼睛水汪汪的,但到底一滴眼泪都没掉。
缓了一会,澹台温锦开始跟他们撒娇:
澹台温锦再给我一点酒吧?
张真源不可以。
严浩翔你撑着吧,我扛不住她撒娇,先回屋睡觉了哈。
严浩翔拍了拍张真源的肩膀,刚想回屋,就被后者按住。
张真源不许走。
张真源屋里那两个一个眼睛不方便一个整个人都不方便,他俩我就不做要求了。
严浩翔?
严浩翔怎么了……吗?
张真源没搭理他的疑问,反手把他也推到沙发上坐着。
他死死地盯着澹台温锦,眼里竟也蓄起泪来:
张真源你还在自责吗?
张真源还在为了马嘉祺自我厌弃吗?
张真源这种程度的酒气,你肯定没醉,所以——
张真源你他妈抬头看着我啊澹台温锦!
澹台温锦嗯?
澹台温锦应言抬头,眼神很清明,但脸颊已经泛了点酡红。
张真源你怎么了呢?
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到澹台温锦的手上,她像是被灼热的火炭烫了一下似的,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擦了擦:
澹台温锦别哭呀……
澹台温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澹台温锦我想喝醉的……
澹台温锦喝醉了就能睡得着了……但是没一点用……我满脑子都是他……你让我怎么办啊?
澹台温锦喜欢谁都好……为什么偏偏就忘不掉他啊!
她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积极破案,偶尔和同事出去聚餐,在办公室跟她们插科打诨乐乐呵呵,尽力融入这个群体。
然而到了独自一人的时候,脑袋一空,填进来的除了家庭,就是马嘉祺。
就好像一根深深扎进眼球的刺,不动也会疼,何况每一次想起,都是一次翻天覆地的折磨。
她抑制不住地干呕,逐渐吃不下东西,笑容也终究浮于表面。
她或许病了,又或许没病。
澹台温锦真源儿……
澹台温锦让他放过我吧……
马嘉祺有罪。
他,也是她的罪。
澹台温锦被张真源按着吃了安眠药赶上床去,张真源跟严浩翔在客厅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第二天她一觉睡到大中午也没人管她。
澹台温锦哎呦我天……我就说不能吃药……
澹台温锦淦啊……食堂现在都不能有饭了……张哥你上班也不叫我……
澹台温锦穿着睡衣火急火燎地冲进卫生间,但走到一半就卡在原地。
张真源没去上班,坐在沙发上,脸色很苍白。
张真源我们去医院吧?
张真源好好看大夫——刘耀文那小子果然没啥大用。
刘文:???张哥人身攻击过分了嗷!
澹台温锦张哥我没病。
她开始逃避张真源投过来的目光。
张真源可是……
澹台温锦没什么可是。
澹台温锦放心好了,至少……破船还有三千钉!
澹台温锦瘦死骆驼比马大!
澹台温锦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倒下的。
澹台温锦至少,我还有一个家。
她看向宋亚轩的房门,眼神才终于软化下来。
还有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