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正文有一丝丝关系吧
澹台温锦x马嘉祺
无昊然弟弟设定
私心觉得这对挺颠沛流离的,打算搞个甜腻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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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带着狰狞疤痕的脸面无表情。
马嘉祺正低着头抽那种街边小卖店的廉价香烟,时不时被呛得咳嗽几声。
身边烟雾缭绕,配上他不自觉流露出的半点媚态,总让人觉着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那种做/皮/肉/生/意/的所在。
不应该的。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马嘉祺谢谢。
马嘉祺我觉得好多了。
澹台温锦……我记得你以前最多抽一口我的煊赫门。
或者是国外进口的更贵的烟。
澹台温锦喜欢细支的,马嘉祺偶尔会顺两根。
她并不等着马嘉祺多回答什么,只静静地看着他在玻璃那边一根接一根地抽。
狱警适时来到这个逼仄空旷得让人心慌的房间,打算把马嘉祺带回去。
澹台温锦抿了抿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马嘉祺以后——
马嘉祺别再来了。
他的声音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显得飘渺而不自然。
这是一个雨夜,澹台温锦却没有带伞,她站在监狱口,淋了好久,才终于清醒一点。
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心,被这一场雨浇得七零八落。
前几年张真源去卧底,进入一个贩du组织,让人揭穿了,整个直接吊在树上打,去了半条命,打那以后就一直病病殃殃的,终于在去年冬天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准确来说,就在一个月前。
她从一开始的悲痛万分到现在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办公桌上摆好一份合照,只用了一个月。
甚至偶尔会有不明所以的新人怀着羡慕的语气恭维:“您和您爱人看起来真般配,他在哪里高就呀?”
澹台温锦他死了。
当她晚上吞掉三颗安眠药却依旧毫无睡意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记忆中那个清俊骄傲的少年。
他怎么样了呢?
自从当年他打伤张真源和严浩翔叛出警队,她们几乎没有再见过几面。
那些时日中暗无声息流淌着的暧昧,仿佛只是雨夜的一个绮梦。
她并不清楚为什么马嘉祺会变成现在这样。
容貌都还是次要的,只是……
再如何是卧底,他刚毕业时身上的骄傲自信是骗不了人的。
可如今……竟全都不见了。
挺直的脊梁仿佛叫人一节一节碾断,只剩下那些曲意逢迎与小意讨好。
这还是马嘉祺吗?
她不清楚。
过去一个月,澹台温锦好容易收拾好心情,越挫越勇,又一次递交了探监申请。
依旧是那个逼仄的小房间,只是马嘉祺脸上多出来几点厌烦。
马嘉祺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了?
澹台温锦呃……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尽量……
马嘉祺没有。
马嘉祺你别过来了。
马嘉祺坐牢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呢?
澹台温锦……
然而下个月的同一天,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澹台温锦继续递交探监申请。
她依旧见到了马嘉祺。
他似乎更瘦了,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还能看见被打出来的淤青,脸上也多了不少细碎的疤痕。
精神状态愈加不好了,看上去恹恹的,像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猫。
澹台温锦隔着监狱厚厚的玻璃,无能为力地看着她的玫瑰一点点凋谢。
如此这样一月一见,终于捱到了闷热的夏天。
今夏很热,直蒸得人能吐出来。
马嘉祺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时候,有些昏昏欲睡,待澹台温锦看过来了,他才慢吞吞地抬头,露出一张烧红了的脸。
马嘉祺最近有点发烧。
马嘉祺还有就是为什么还会来啊……
马嘉祺都说了不要你来了。
澹台温锦我想见你。
马嘉祺但我不想见你啊。
马嘉祺你知不知道有人探监我是一定会被薅出来的呀?
马嘉祺嘟嘟囔囔。
这是头一次他这样鲜活,很贴近从前在队里的样子。
澹台温锦不自觉放软了眉眼,轻声细语地解释几句,无果,还是被赶走了。
再见到马嘉祺的时候,他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一见到她就很热切地凑上来:
马嘉祺帮我个忙。
澹台温锦你说。
马嘉祺我要申请保外就医。
澹台温锦啊?
澹台温锦可是你……
澹台温锦符合条件吗?
马嘉祺符合——这条例我琢磨好久了,只要有人帮忙疏通就肯定能行。
澹台温锦好吧。
澹台温锦皱着眉离开,只是她遗漏了一条——
马嘉祺到底生了什么病?
这个问题很快在下一次见面得到回答。
他整个人此时已经形销骨立,瘦的不成样子,声音也很沙哑,笑起来有些森冷。
马嘉祺——艾滋。
马嘉祺我得了艾滋。
“嗡”的一声,澹台温锦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对于这几个简单的字眼觉得很费解似的。
澹台温锦你说——什么?
她的表情仿佛一个刚开始学说话的孩子,是不掺假的疑惑。
马嘉祺我说我得了艾滋。
澹台温锦那出来以后我帮你联系医生。
澹台温锦用最好的药……
马嘉祺我不想治。
他的人生已经烂得透顶,不缺这一样。
马嘉祺如果我出去了。
马嘉祺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马嘉祺我不愿意再见到你。
这句话一出口,他觉出自己的灵魂正与那些掺进过甜蜜的回忆慢慢割裂开。
直到——再无半点光亮。
马嘉祺我很讨厌你。
澹台温锦怎么……
马嘉祺所以我求求你千万别再来我面前晃。
马嘉祺多看一眼,我都恶心。
澹台温锦没再说话。
马嘉祺看见,她离开的时候在悄咪咪抹眼泪。
那怎么办呢。
他隔着层玻璃,凝望着那朵逐渐消散的烟花。
马嘉祺离开监狱那天,是自己一个人,在相关人员的带领下被按进医院。
但很快,他的通缉令到处都是。
马嘉祺逃了。
人们再见到这个通缉犯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没有遗书,没有家属。
没有葬礼,没有棺木。
还是狱警想起了澹台温锦,打了电话过去通知她。
澹台温锦他不愿意见我……我把钱打给您,您帮着操办一下吧?
其他人他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啊?
其他人那为什么每次探监他都出来?
澹台温锦他不是说……必须要见吗?
其他人不是啊。
其他人还有,每次你来看他,他都能高兴一个晚上。
其他人赶紧过来啊,缴费,带走。
电话被狱警不耐烦地挂断。
澹台温锦整个人愣在原地。
一股浑身被冻住一样的冰冷从脚底直窜到头顶。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一切。
悲伤,然而又不全然的悲伤。
惋惜,然而又不全然的惋惜。
不过——
追悔莫及,可是实实在在的追悔莫及了。
就这么……错过了啊。
本来,在马嘉祺的设想里——天真的设想里——澹台温锦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盼望见到她,也永远都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可偏偏事与愿违。
澹台温锦突然意识到了马嘉祺那些话的意思。
她发现自己错误地估计了马嘉祺。
他不是娇艳欲滴等人采撷的浪漫热烈的玫瑰。
他是为求生存不计代价,不想分明支离破碎却硬要沉湎于爱欲,一生只认一个伴侣的,野狼。
好吧。
不能如你所愿,真是抱歉。
澹台温锦紧盯着棺材里那张青白的脸,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突然涌上来。
你可真是好样的。
马嘉祺。
她的余生永远被无穷无尽的思念笼罩。
下辈子,不要过得这么苦了。
好让我们有一个在一起的机会。
似乎过了好多好多年,在她弥留之际,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她带着点微笑,还有那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爱你”,逝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正如他们初见时那样好的阳光。
希望来生,我们都可以活在阳光之下,正大光明地说一声——
“我爱你。”
——番外完
为啥番外得加一句没昊然弟弟
因为如果昊然弟弟存在的话,马哥跟温锦中间始终隔着一条人命。
也就是说,不管马哥惨成啥样,红绡都不会怜悯他。
好了
番外每次例行问话:
甜腻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