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很快就出现了。
没想到啊,居然把贺峻霖派过来了。
怎么?
局里没人了?
让个法医干卧底?
澹台温锦抬眼看过去,贺峻霖吓得一哆嗦。
她什么也没说,只把目光重新放在人群中:
澹台温锦最后一排左数第四个。
澹台温锦过来。
其他人温姐。
那个女人满脸堆笑,跑了过来。
澹台温锦把指尖的那支烟灭掉,抄起旁边的一块木板,搭在两口箱子中间,同时示意那人把手放上去。
她虽然疑惑,但还是照着做了。
见状,澹台温锦轻笑,顺手抄起一把锥子,狠狠刺进那人的一个指节。
贺峻霖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抑制不住地后退一步。
事实上,这场盛宴才刚刚开始。
澹台温锦声音极其阴冷,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绕在那人脖颈上,随时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澹台温锦央辚萧派你来的?
澹台温锦还是渡鸦?
其他人温姐……真不是……我就是单纯想跟着您干……
澹台温锦履历上说你是刚入行?
其他人当然……
澹台温锦手上的茧……可不像啊。
那人眼中登时凶光毕露,另一只完好的手直直朝着澹台温锦喉骨袭来,然而后者似乎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单手摸出蝴蝶刀,幽蓝色的薄刃擦过那人的脖颈,方才还力道凌厉的手臂登时就软了下去。
那具温热的尸体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一只手仍被钉在木板上。
澹台温锦极其嫌弃地用那人干净的衣服擦了擦刀,又好好地把它收了起来。
对于喜欢刀的人来说,刀简直就是第二个媳妇。
澹台温锦贺儿,你过来。
这种温柔的语调成功让贺峻霖打了个寒颤,他忍不住又后退一步,不住地摇头,澹台温锦还没有说些什么,他的眼泪就先到了。
像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砸在地上,叫人看着直心疼。
澹台温锦过来。
澹台温锦似乎逐渐失去耐心,上前几步,扯住他的手腕,往电梯走。
一回头,就发现裴归鹤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澹台温锦……有事?
裴归鹤哦哦,有的。
裴归鹤我跟您往办公室去一趟。
这就是要详谈的意思了。
澹台温锦没说什么,默许了他跟上来。
电梯里,贺峻霖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澹台温锦你从前没这么拘谨的。
她叹了口气,回想起贺峻霖拎着手术刀在局里到处追杀她的模样。
贺峻霖真的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贺峻霖壮着胆子捏住澹台温锦的衣角,裴归鹤站在两人身前,只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是个听力障碍者。
澹台温锦的脸色并不好,但还没到吓人的地步。
她忽然忆起之前,自己和马嘉祺也有一段性质相似的对话。
澹台温锦当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才有闲心思考那些大义。
“当我能好好活着,像个人一样活着,才能有这些资格来思考人生方向。”
澹台温锦你以为这种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你以为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是我想要的吗?”
澹台温锦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我和你不一样。”
站在黑与白的交界,她才真正明白了马嘉祺昔日两难的处境。
很多选择,其实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答案。
越是纠结于选项,越会被最后的无力感打击得遍体鳞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