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把小纸人放在桌上,见小纸人魏婴安静了,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自顾自打着哈欠回到了床上。半夜,魏无羡陷入梦魇,一直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喊着:魏婴回来,魏婴,回来!
“蓝湛,”魏无羡在梦中感觉自己坠崖,受了惊吓大喊一声醒来,满头大汗,瑟瑟发抖,坠崖的感觉十分恐怖,还有梦中那心碎绝望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小纸人魏婴飞了过来,魏无羡伸手,小纸人在他手心蹦跶,“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蓝湛在你死后打伤蓝氏好多长辈,执意守住你的伏魔洞,然后从洞里救出了一个小孩儿,他说既然是你生的,他来替你养,然后他把孩子带回了云深不知处,起名蓝愿字思追,”
小纸人魏婴十分伤心,“阿苑,阿苑,一定是阿苑,我说过那句话,我哄蓝湛呢,我说那孩子是我生的,他竟一直都记得,还,还为了我违背家规,他最重视姑苏蓝氏的家规了,竟然为了我打伤长辈,”
魏无羡继续往下说,“还不止,他把那孩子认了之后被先生以家规处置,戒鞭三十,打的后背整个烂了,差点死掉,还,还被关进了寒潭洞,三年,”
“寒潭洞,那里那么冷,蓝湛,你这是何苦啊,”
魏无羡结结巴巴,“那,那个,他,好像喜欢你,”
“什么?”
魏无羡自己也很震惊,“先生罚他抄家规,他所有的纸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然后,三年禁闭后,逢乱必出,四处问灵,找你,”
“蓝湛,”
魏无羡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他反思自己和这边的蓝湛的关系,还有往日他自己忽略掉的那些细节,按倒就没有一点迹象吗,是他,是他这个粗心大意的,全给忽略掉了,现在想想,他好像也曾经扯掉过蓝湛的抹额,蓝湛当时的表情,好,好奇怪。
蓝湛对他一直很不同,蓝湛从不对别人笑的,可是蓝湛对他笑过,而且蓝湛在别人面前不会脸红耳朵红,可是有好几次,他靠近蓝湛,蓝湛就有脸红,耳朵红。蓝湛经常对别人说他不语旁人触碰,可是,他经常把蓝湛拖着就跑,扯蓝湛的袖子,动他的头发,蓝湛从来没对他说什么不予旁人触碰,所,所以,蓝湛对他这么不同,他以前究竟是有多眼瞎,竟然不知道,原来蓝湛对他有这样的心思。
“魏婴,”门外传来喊声,是蓝忘机。魏无羡起身,跌跌撞撞去开门,“蓝湛,你,”
“你怎么了?”
魏无羡被蓝忘机抓着肩膀检查,看到蓝忘机满眼都是担忧,忽然脱口而出,“蓝湛,你,你对我,是不是,”
“是,”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蓝忘机没有回避魏无羡的眼睛,而是直接看着,“知道,”
“你干吗不早说,”
蓝忘机没回答,他都不曾开窍,要如何说,他也不敢问,这世间到底是难以容下这样的事情的,他也会怕,也会担心连朋友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