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难过的表示没有,他一直在流浪,饭都吃不饱,哪里能想那些,“而且,我总想着,也许爹娘根本没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
安宁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低了,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好几年了,没死能出来找早就出来找了,没来就是不能了,不在了。理智上她想说给魏婴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感情上安宁不忍心打碎魏婴这一丝丝的希望。
那就算了吧,不让他难过了。安宁决定今后带着魏婴路过什么寺庙、道观的就进去拜一拜,点个长明灯什么的,就算是帮魏婴尽孝了吧。等他长大,明白过来,接受父母已经没了的现实,自然就会自己祭拜父母了。
魏婴问起安宁家是在哪里的,家里又有什么人,安宁直接告诉魏婴她家在山上,原本跟师父在一起的,师父不在了,她就下山了。
那不是跟我一样,魏婴顿时就觉得难过,替自己,也替姐姐难过,他们都没有别的亲人了。但是魏婴觉得今后他们可以彼此成为亲人,是对方最亲的人,这样就好多了,不会觉得只有自己一个,孤零零的。
晚上,安宁觉得到了休息时间,正要催促魏婴去睡觉。魏婴指着桌子,“姐姐,我睡桌子上就可以了,”
“桌子?”安宁挺无语,“睡床上不香吗?”
魏婴挠挠头,“姐姐,超过七岁,不可以一起睡了,”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不就是说也不能一起睡了吗。
安宁听了都笑,“谁教你的?”
“爹爹说的,”
“那一定是你小时候粘着你娘,然后他才说的,我猜的对吧?”
魏婴很惊奇,“姐姐,你怎么知道,”
安宁心想魏婴他爹是个醋坛子吧,儿子的醋也吃,但他爹娘的关系一定很好,很恩爱,不然生不出即便是遭遇了几年难熬日子依旧保持着乐观心态,还爱笑的性子。
“阿婴,那现在我是姐姐,你是不是该听我的?”
魏婴急忙回答,“要听的,姐姐说什么我都听,”
安宁立马指着床,“快去躺下,我两一人占一半,”这床对于他们两个平均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横着躺都不会把脚露出来,一人一半感觉都当大炕了,又是在外面,还是刚认亲,安宁不想留魏婴一个人在房间里。
魏婴也没纠结多久,就听话的去躺下了。安宁也过去,把被子放中间,“这样总行了吧,我相信阿婴睡觉很老实,不会踢到我,”
“我不会的,”魏婴急忙表示自己肯定不会踢人,但是他在想,姐姐这样,今后他们一定要成亲才行了吧,好吧,既然这样,就没事了。
晚上安宁听到魏婴在哭,急忙起身查看,果然他在哭,而且是在梦中哭。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咬着唇,大概是梦魇了醒不来,眼泪都滴湿了枕头。
他说过他之前在破庙等等地方住,常常被欺负,果然是少小遇难,吃了苦的,这么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