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蜷缩在操作台下方，掌心黏着地面积血。她盯着杀手拖走尸体时留下的那道蜿蜒血痕，喉头发紧得像是被人掐住了气管。银链的冷光刺进瞳孔，和她颈间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她在心底嘶喊，却连嘴唇都不敢动一下。脚步声正在逼近，金属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像一把锤子，一下下砸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培养舱被踢翻的刹那，陈曦看见裂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她屏住呼吸往后缩，后背撞到试剂架发出轻微响动。杀手A突然停下动作，握枪的手缓缓转向这边。
"嘘——"陈曦听见自己血液轰鸣的声音。她摸到口袋里半张照片，边缘沾着干涸的血渍。五岁生日会的粉色蓬蓬裙在记忆里闪现，接着是都暻秀抱着她说"不疼的"。
杀手B踹开翻倒的金属柜，陈曦看见内侧刻着几个小字："S-01-复制品A-已销毁"。玻璃碎屑扎进她膝盖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缓慢后退，脚底突然踩到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脆响让杀手B猛地转身。陈曦屏住呼吸贴在操作台缝隙间，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她看见那人黑色制服下露出一小截银链，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文件柜就在眼前。等两人搬运尸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曦像猎豹般窜了出去。指尖划过"记忆覆盖失败""对照组计划"的字样，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一张医疗单据飘落在她脚边。母亲签名栏写着"同意进行S-01-A型记忆移植"。陈曦踉跄着扶住柜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四岁生日那天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都暻秀把银链戴在她脖子上，说"这是你真正的归属"。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在心底质问都暻秀，声音却卡在喉咙变成呜咽。注射器扎入太阳穴的画面毫无征兆地插入，伴随尖锐的脑鸣。陈曦扶着柜门干呕，胃液灼烧着喉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都暻秀。陈曦盯着屏幕倒影，身后碎镜映出她与尸体轮廓重叠的幻象。杀手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越来越近。
她咬牙按下接听键，低沉喘息混着雨声涌入耳膜："曦，听我解释...别看镜子..."陈曦猛地抬头，镜中她的脸与尸体逐渐重合。指甲掐进掌心直到血珠滑落，却仍握不稳手机。
"你早该说清楚！"她嘶吼着挂断电话，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杀手破门而入的瞬间，陈曦滚向试剂架。玻璃瓶炸裂时浓烈的乙醚味刺鼻而来，手机亮起陌生号码短信："你不是原来的你。"
血迹在地面画出箭头指向通风口，末端有个歪斜字母"X"。陈曦踩着翻倒的椅子跃上通风口，子弹擦过后背的灼痛让她清醒——这反应速度远超常人。
白玫瑰胸针的蓝光在爬行时渐强。她想起林婉儿说过"你的异能会指引真相"，突然听见下方实验室传来磁带播放声："S-01-A型记忆覆盖完成，但情感锚点出现异常转移...都少爷坚持保留对照组样本..."
胸针蓝光与记忆闪回中实验室的警示灯同步闪烁。韩老夫人冷酷的尾音"清除她。"与都暻秀痛苦的喊声"求您别伤害曦曦！"在通风管道里重叠震荡。
陈曦蜷缩在黑暗中，血顺着嘴角滑落，却扯出冷笑。她摸到口袋里的白玫瑰胸针，裂缝中的X-07编码诡异地跳动。雨水还在拍打着什么，就像她剧烈的心跳。
\[未完待续\] | \[本章完\]陈曦的指尖抠进通风管道边缘，金属锈屑簌簌落在她睫毛上。下方实验室传来磁带倒带的刺啦声，像有人用指甲反复刮擦旧伤疤。
"韩老夫人要清除我。"她在心底复述这句话，喉间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浓重。白玫瑰胸针在锁骨间发烫，蓝光沿着她的脊椎蔓延，仿佛体内有条发光的蛇正在苏醒。
杀手的脚步声在管道下方来回扫荡。陈曦蜷起脚趾，感觉到后背渗出的血正顺着制服往下淌。温热的液体划过腰线时，她突然想起上周都暻秀替她系围巾的动作——他的手指也是这样，一寸寸丈量着体温。
"你们去东侧通道堵截。"对讲机里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记住，活捉价值更高。"
陈曦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声音和记忆里母亲临终前录制的生日祝福带重叠在一起，连带着磁带末尾那段沙沙声都如出一辙。她摸到口袋里的半张照片，五岁生日蛋糕上的奶油玫瑰被血渍晕染成暗褐色。
通风管道尽头透进灰蓝色晨光。陈曦匍匐前进时，白玫瑰胸针突然剧烈震动，蓝光在前方三米处的管壁上投下X形光斑。她扯开生锈的螺丝，坠落瞬间听见下方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潮湿的排水渠泛着腥臭，污水漫过她的脚踝。手机在口袋里再次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浮现在屏幕上："跟着水流走，十分钟内会看见红色警示牌。"发送时间显示03:52。
陈曦攥紧手机涉水前行，远处传来的引擎轰鸣让她加快脚步。当她看见岔路口歪斜的红色警示牌时，积水已经漫到膝盖。牌子背面刻着模糊的字母组合：X-07→
"这不是巧合。"她咬住下唇，转身冲向箭头指示的方向。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巨响，探照灯的光束像利剑般刺破黑暗。
雨点砸在头顶的铁板上，节奏渐渐与她的心跳同步。陈曦拐进狭窄的支流通道，看见墙壁裂缝里嵌着一枚银色链坠——和她颈间的完全相同，只是表面布满暗红锈迹。
"咔嗒。"
锁扣弹开的声响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陈曦还没来得及低头，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水花声。她贴着长满青苔的墙壁往里缩，看着杀手的靴子从眼前掠过。
手机又亮了。这次是林婉儿的头像在闪烁，对话框里跳出一行字："你现在的位置是不是有个生锈的链坠？捡起来，对着月光看内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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