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永远为你点亮世界

那天急救员剪开他衬衫时，她分明记得左胸有道新鲜的手术疤痕。

地面开始震动。彩色玻璃簌簌作响，碎渣落在陈曦脚边。手机屏幕亮起新提示："沈队距离：300米。"倒计时显示还剩2分17秒。

阴影中走出个身影。黑色制服上有暗纹徽记，是"影蝶"组织标志。那人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嵌着的芯片，蓝光脉络与陈曦体内流动的光芒同步闪烁。

"你才是'影蝶'真正的指挥官？"陈曦握紧玫瑰刺，锋利的尖端抵住对方小腿。

"副官而已。"Y-01的声音带着几分嗤笑，金属婚戒擦过陈曦脸颊，"你以为他在实验室改造的是身体？"他突然逼近半步，"三年前他就该死的人，靠什么活到现在？"

陈曦后退撞上烛台。铁制烛台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X形纹路。她这才注意到教堂每根立柱上都刻着同样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印记。

"都暻秀..."她刚开口，穹顶传来剧烈撞击声。沈队的机械臂穿透彩窗，玻璃碎片如暴雨倾泻。Y-01拽着她钻进忏悔室暗门时，陈曦本能抬手格挡。蓝光能量从掌心迸发，震碎了整面彩窗。

逃亡途中，陈曦经过的墙壁开始渗出蓝色菌丝。那些黏腻的触须随着她的脚步发光，如同回应主人的召唤。她想起林婉儿说过的话："当环境开始回应你，说明程序正在觉醒。"

"他们给你看的记忆都是真的，"Y-01突然停步，身后的甬道传来追踪犬的吠声，"但不是全部。"他从怀中取出枚染血的婚戒，"车祸现场，你的血滴在他胸口，形成了某种契约。"

戒指碰到指尖的刹那，陈曦眼前闪过画面：都暻秀跪在血泊中给伤者止血，白大褂被染红。她看见自己蹲在旁边，伸手按住他手腕——那里有道新鲜的机械缝合痕迹。

"他流的是蓝血。"另一个声音响起，陈曦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话音。双重视角让她同时感受到两种情绪：当事人的困惑和旁观者的惊恐。

"现在明白为什么复制体不能取代你了吗？"Y-01扶住摇晃的陈曦，"你们的血液会共鸣。"

地面震动加剧。沈队的追踪犬吠声由远及近。陈曦跟着Y-01跑进废弃地铁站入口，看着对方在控制面板输入代码。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轰鸣，红色警示灯开始闪烁。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我？"陈曦摸到逐渐透明化的手掌，瞳孔里闪过数据流。她能清晰看见空气中漂浮的二进制代码，像萤火虫般在身边流转。

"因为你们是第一个成功融合的组合。"Y-01后退半步，虹膜扫描确认身份。他的制服突然裂开，露出背部的机械骨架，"当他知道你觉醒了血契..."

陈曦掌心爆发的蓝光将生锈铁门融化出X形缺口。沈队的激光弹擦过她肩头，伤口未流血，反而涌出数据流般的荧光。她听见陌生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欢迎回来，X-07主协议。"

列车呼啸而来时，陈曦抓住Y-01的衣袖："都暻秀在哪里？"

"在等你完成最后一步。"他将陈曦推进车厢，"当他知道你觉醒了血契..."话音未落，沈队的子弹击中车门。陈曦在强光中看到都暻秀脖颈后的条形码，那抹幽蓝与她体内光芒同频闪烁。

列车启动的瞬间，婚戒不知何时戴在了她手上。金属内侧刻着两行小字："给最特别的小太阳——永远为你点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