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

“你都知道了。”也不否认，翎阳直直的应下了。她知道，柏麟早晚也会识破她的伪装，不过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快，也更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柏麟于她，亦师亦友，无论何种矛盾，这万年的师生之情可做不得假。

“我该叫你翎儿还是芸儿呢。”握着油灯，惹得她晃眼，看不清昊辰的表情。

“小女可不敢担帝君如此称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凡人，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么？”不论她愿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负重伤之际，奄奄一息在诛仙台拼命与来犯对抗之时，是柏麟当着众仙的面，捅了自己一刀。这一刀虽然偏了心脏三寸，但是还是让她神魂受到了极大的震荡。

“芸儿，我从未想过要杀你。难道我们这万年的情谊，你还不知晓么。”当初一念之间竟是让帝姬入了魔，而天帝下了诛杀令，要将罪魁祸首小殿下押赴诛仙台，自己虽力排众议，也是孤掌难鸣。虽然自己用半生修为替她受了罚，但诛仙台上还是让她受了极重的伤，甚至差点神魂俱灭。若非如此，后来修魔族攻上天界之时，自己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万年？我竟是不知，你口口声声为了三界，竟是要我拿命来换。”气氛突然剑拔弩张，好不和谐。

“诛仙台一事，我定是要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交代就不用了。你若想要稳固天界从而向南天仙族借兵，大可有其他办法，为何偏偏是联姻。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情，就不应该给她希望，让她空欢喜一场，害她成魔。若非如此，圣尊也不会耗尽毕生修为替她疗伤。”

看来，她并不知道圣尊已经被战神斩杀，或者说，她还不知道战神的事情。若她不知道，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他怕她知道了真相，厌弃自己满手鲜血，厌弃自己不择手段，恨也好，怨也好，就一直这样也挺好，只要她还活着，一切就不晚。

可笑自己修了万年的无情决，竟是在自己抱着遍体鳞伤的她，看着她神魂快要毁灭之际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三界他是要护住的，可她也是他眼中的苍生，也是他要护住的人。还好，为昊辰一世，竟是叫自己再一次遇见了她。

“你我如今非要如此么？”昊辰眼神略有闪躲，却被翎阳尽收眼底。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不论是与昊辰还是与柏麟，无论是翎阳还是芸清，她对他向来是有问直接说的，也不隐瞒，也不掩饰。

昊辰犹豫了片刻，也还是住了嘴。

“褚璇玑是怎么回事。”翎阳率先开了口。

“她曾是我手下的战神，如今是第十次历劫，也是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不管她。。”

“次次历劫次次败，可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好战神啊。不过一个战神历劫，还需要堂堂帝君私自下凡么。天界如今无人可用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璇玑他是定要渡的，而相较于自己，璇玑似乎更喜欢听翎阳的话，也罢，自己便利用一下她的身份，他知道芸清身为先天帝孤女，天界地位尊崇的小殿下，即便与自己有私怨，却定是不会至苍生大乱于不顾的。他有这个自信，翎阳或许不会帮自己，但是芸清会。但南天圣尊死在战神手上，定是不能让她知道。

“芸儿，这次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看在你与她在凡间的一段缘分，不如帮我渡渡？”这无穷的变数，自己自是不能交予旁人，不过多一个芸清，自己的把握也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