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丁程鑫的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哽咽溢出喉咙。
马嘉祺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拧紧,痛得无法呼吸。
阿程,我会找到真正的答案。
他接过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协议,笔尖在签名处悬停良久,最终,还是颤抖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墨迹晕开,仿佛也晕散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牵连。他们都明白,这个签名落下,曾经交织的生命轨迹将彻底变为平行线。
这段感情,来得像一场席卷一切的飓风,热烈而仓促;去得也如风过无痕,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废墟。
丁程鑫失魂落魄地走在熙攘的街头,阳光明媚,却照不进他冰冷的心底。他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
丁程鑫(内心独白)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只做朋友,是不是就不会把你伤得这么深?我是不是还能以朋友的身份,偷偷看着你,而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夜幕悄然降临,他茫然抬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酒吧门口。
霓虹灯牌闪烁着诱惑的光芒,像是在邀请他进入一个可以暂时遗忘一切的避风港。他推门而入,喧闹的音乐和浑浊的空气瞬间将他包裹。
他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对服务员低声道:
丁程鑫“一杯……度数最低的酒。”
付钱时,指尖冰凉。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苦涩,压抑了整日的泪水终于决堤,如同沉默的潮水,汹涌而出。
他趴在桌上,肩膀微微耸动,混合着酒渍和泪水的脸,狼狈不堪。
丁程鑫(带着浓重的鼻音,一遍遍呢喃)嘉祺……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喝了多久,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要找回那个已经没有了“嘉祺”的“家”。
然而,酒精麻痹了神经,巨大的悲伤吞噬了方向感,他像一叶迷失在都市森林里的孤舟。
在一个昏暗的十字路口,一阵刺眼到令人晕眩的远光灯猛地照来,瞬间剥夺了他的视觉。
“咚——!”
一声闷响,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世界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温热的液体迅速漫延开来,染红了他的视野。
他疼得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模糊中,似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救护车鸣笛声,随后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手术室外,灯光惨白。
“病人家属联系上了吗?”
主刀医生一边进行紧急处理,一边急切地问道。
护士快步走来,面色为难:
“联系上了……但家属说……有重要会议,暂时来不了。”
“什么会议能比儿子的命还重要!”
医生罕见的动了怒。
护士压低声音,复述着电话那头冰冷的话语:
“对方说……说……如果真的不行了,通知他们一声,他们……来收尸。”
“混账!”
医生气得手都抖了,
“这说得是人话吗?!”
手术室内,生命监测仪的滴答声规律而冰冷。
处于深度昏迷中的丁程鑫,仿佛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他隐约看到了马嘉祺的脸,就站在不远处,温柔地对他笑着。
他欣喜若狂,想要扑过去抱住他,诉说所有的委屈和不得已,可刚一靠近,那个身影就如烟雾般消散了。
丁程鑫(在虚无的梦境中,意识碎片发出悲鸣)嘉祺……你是因为恨我,所以连在梦里……都不愿见我一面,对吗?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紧闭的眼角悄然滑落,迅速消失在鬓角。
#丁程鑫(梦境意识逐渐微弱)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梦境中的马嘉祺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原谅,又像是一场永恒的告别。
而现实中的手术台,抢救仍在紧张地进行,与死神的拔河,胜负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