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去问,是不敢,不敢去问,不敢去想,不敢去触碰,有关于她的,一切一切。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他不仅是个称职的师傅,更是个机具安全感的大哥哥,是我这一生中,除了米蓝老汤以外,第一个外来的,炽热的安全感源。甚至可以说,他的存在,是我记事以来,第一个,让我感受到,被保护滋味的人。而杨柳,则是第一个主动的照顾我,疼爱我的外来者。
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也算享受了一把被宠成‘小公举’的滋味。
我始终记得,我们在一间废弃的工厂里,他拿着那柄‘村正’,我拿着他专门为我做的木刀,一招一式的教我,他家传的刀法,独门的飞镖术。
我胎教好,学得快;他要求高,完美主义。所以我们总是一练就是一下午,又因为这套刀法的特殊性,工厂大厅里只有我们两,谁也不准偷看,以至于不外传的学完了,教到没什么特殊性的拳脚,跑酷,街舞的时候,还是只有我们两。
但每到结束的时候,我们一打开工厂铁门,都会看到杨柳提着装有毛巾水瓶和零食的餐盒,坐在门外废旧铁桶上的身影。这时候,我总是会恶劣的扑上去,把一身的汗都往她身上蹭,然后抬头问上一句:“柳姐姐,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啊?”
她呢,总是一脸嫌弃的推开我,然后拿毛巾温柔的替我擦干满头、满身的汗,再伸出根食指戳戳我的脑门,骂句:“你个小坏蛋,就知道吃!”
没有意外的话,等我擦干汗以后,木子和老甲也就到了。木子准是跑到田萧面前,闪着她那双星星眼犯花痴,老甲就好多了,凑到我和杨柳面前,献宝似的展示他奶奶做的甜点。
人齐了,我们就会爬到工厂顶层,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夕阳,一边聊着天。
我始终记得,一开始跟着他训练的时候,杨柳护犊子似的把累到脸色发白的我搂在怀里,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冲田萧怼道:“哪有你这样教的,小米只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子诶!”
那会儿田萧的表情,简直是精彩纷呈,我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大概,他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居然会凶他吧?
我始终记得,在下雨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却总是只有三把伞。有时,我与杨柳共撑一把,这种情况下,她会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我的肩,把雨伞往我这头侧,我汗湿了全身,她淋湿了肩头;有时,我会搂着木子撑一把,这种时候就划算多了,不仅木子滴雨不沾,还给杨柳田萧创造了二人世界的机会。只是,兀自在前头沾沾自喜的我从没注意到,身后的他们,都被雨水淋湿了半身............
我曾因为当初的‘半懂不懂’、‘没注意’,而陷入自责,自虐的怪圈。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即使当初我看到了,都懂了,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谁叫这世上,总是‘情’这一字,最为伤人?
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实在太多太多。
我们会在周末的时候,跑到工厂的天台,这个被我们‘违规占领’的秘密基地,搞各式各样的派对,聚餐。
我们会在电玩城里大杀四方,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第一回去电玩城,因为我和田萧的战斗力太强,把电玩城的老板给逼了出来!在对方武力驱逐无效后,我们最后成为了那家电玩城的终身会员。
我们也会去打街头篮球,当然,上场的从来就只有我和田萧,观战的,基本上是木子和杨柳的‘迷妹’组合,老甲么,是常年做冷板凳的备胎成员。
我们还会在那条洒满落叶的老道上,我们踩着落叶,踏着树影,或静谧漫行,或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