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呀,尊者。”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何人?我为何看不见你?”
“禀告尊者,我是当日你施法而成的一株灵草。因天赋异禀,受运指派随你来到当世了,日后先生有难题均可问我。”
“但不知如何得了这因缘?”
“暂还未可相言,先生应该明白的:这世上很多说不清的是是非非。”灵草说,“小的与先生有缘,日后便常常跟随先生左右,助先生一臂之力。”
空冥道人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他知道,对方若不愿意相告知,自己苦苦强求也是无用的。
人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空冥道人摇摇头,对着十分关切自己的程阡说:“怎么了?”
“父王唤你我一同觐见。”
“为师知道了,这就来。”空冥开始试着用师父的口吻和二公子程阡说话。
空冥道人也很想目睹这一国之主威伯侯的风采,所以他很快就想清楚了事情,随年纪尚幼的二公子一同进宫去了。
原来,他自己醒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二公子府邸的一侧。
空冥道人随着程阡走了出来,就有两侧的侍者举起华盖,为师徒二人遮挡阳光。
又走出了正大门,早已经有马车备好了。首架马车富丽堂皇,明显是为二公子程阡准备的,而后面的一驾马车虽不及前者,但也光彩照人。
他看着程阡踩上了方便上下马车的板凳,一脚踏上了首架马车,自己随即仿效着,上了后面的马车。
空冥道人坐在马车里面,心中百感交集,自己就要见到威伯候了,这可是个大人物啊,虽然脑袋中还装有一丝丝残存的关于他的记忆,但毕竟只见过一次。
没多久,车夫就掀开了车帘,操着沙哑的口音,道:“先生,地方到了。”
空冥道人走了下来,可又原地不动,他已经被这侯府的恢宏气派震慑住了。
“多美的府邸啊!”他心想。
“师父,还是快见父王要紧。”程阡走到跟前,催促着。
空冥道人点了点头,“走吧。”
随二公子走上台阶,每一步,都让空冥道人感觉十分庄重,他在心中中暗暗地说:天意让我如此,空冥必将执天而行,顺时而动。
上到侯府大门旁,程阡先自顾自地去通报了。
空冥看着这高大的侯门,这般大的牌匾,自是见所未见。又免不了引起空冥道人陷入沉思。
“先生,请先生入内。”程阡走到自己跟前说道。
空冥道人这才听见,于是,他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跨过门槛,学着当时的君臣之礼,俯身拱手拜谒道:“空冥拜见侯爷。”
侯爷正正襟危坐在中间侯位上,闻言便速起身,边作揖回言:“先生免礼,快请入座。”又继续对二公子说:“阡儿,你也坐。”
空冥如是绕道左侧,就着二公子,坐了下来,抬起头视威伯候,见其人一声正气,精神焕发,慈面善心,方才又礼贤下士,果真有吞云吐雾之志。
“不知侯爷唤我前来所为何事?”空冥问道。
“也无甚要紧之事,只是近日国事轻松,想同先生请教请教,顺便看看阡儿武艺有何长进了。”
空冥道人想:请教倒还无妨,可二公子程阡的武艺目前还和自己没啥关系吧。只能盼着程阡可以在威伯后程期面前表现得不错,能像武功盖世那样就好了。
“当今化宣王昏庸无道,对外战事不断,百姓连年受苦,我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啊。”程期说着,竟隐隐约约流下了泪水。“敢问先生,我陆国应有何为呢?”
“启禀侯爷,天命有常,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如今化朝天下尽失,久后必亡,侯爷若联合其他诸国,整顿兵马,磨砺士气,等待时机,起兵讨伐,则必能一击致命,名垂玉帛!”空冥铿锵有词地答道。
“可如此一来,百姓岂不又将陷乱于战火之中,饱受涂炭之苦,此本候实不忍为之!”
“伯侯慈厚爱民,但为创盛世,恩泽于后世,此举不得不为而终将为之也!”
程期闻言,说道:“不愧为空冥道人,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空冥谦虚地回答道:“侯爷过奖了。”忽又想起查看程阡武艺一事,总要面对,倒不如先发制人,因而说道:“侯爷,现可查验二公子武艺及在下教授如何。”
程期遂抬手,示意次子表演一番。
程阡也不含糊,上来直接一个跟斗,接着拳腿交加,招式花样,异彩纷呈,令人拍案叫绝。
空冥道人心想:真是个难得的练武奇才,如此一来我再教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如是:奇才年年复有出,老人岁岁却再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