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若桃花一般绝滟,双眉浓的像两把剑一样立在眼睛的上方,眼眸漆黑狭长,眉眼之间更有几分英气与正气,鼻梁挺拔,唇如玫瑰花瓣鲜红而薄,肤如白玉细腻。
原来除了那个皇帝、霍翀将军之外,还会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儿郎……
她内心有些痴迷地想。
那儿郎瞧她的小手,担忧地问:“疼吗?”
这不是废话啊!要不要我来踩你一下试试疼不?可是话到嘴边却说出这么的一句,“自是疼的。”
当那儿郎的似桃花瓣的双眼眸落在她头破皮的伤势,已有上过药的痕迹,眉头微微皱了皱,伸手,没触她那伤势,而是怕弄疼她,停顿在半空中,他启唇,语中隐约有几分担忧和心疼:“孩子,你头上这伤……”
这样的行为像前辈关心小辈一般。
“小伤,过些时日便痊愈了。”她笑笑回应着。
那儿郎又说:“孩子,你阿父阿母呢?是走散了吗?”
“不是啊,阿父阿母都死了,是被匪贼杀了,现在只留我一人。”她垂下眼睑,想到那对无辜而害死的夫妇,她就十分愧疚……
那儿郎闻言,眉头紧蹙,那一声叹息不知是叹乱世纷争人命的无奈,还是叹这孩子如此年幼便丧考妣,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孩子,别难过了,你的阿父阿母在天上会保佑你平安的。”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那儿郎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不想让她再忆起她父母的死,转移话言:“跟我走吧,孩子。”
话落,便牵着她朝着另个方向走去。
“阿叔,去哪啊?” 她疑惑着,本来不太想跟他走,可他欲扯着她手臂,拖着她走。
李星灯见状,眉头微蹙,这个人好生奇怪啊,为什么要我跟他走?
……
霍翀又发现李星灯不见了,他皱一下眉头,想必那孩子与阿狰一样顽劣贪玩,所以才会跟他走散,他四处寻找了一番。
他的属下也跟着他一起找。
……
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其中一位属下,在人群中看到李星灯的身影,跑了过去:“李娘子!”
李星灯听到有人喊李娘子,而不知是在喊谁,人海茫茫,总有几个姓李的女娘吧,她不确定是不是叫她的,也没怎么留意。
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儿郎带她去哪?他不会是牙子,想把她给卖了吧?
忽然间有人拽住她的胳膊,她转头瞧去.....
“李娘子,终于找到你了。”正是那个霍翀的属下。
见人是他,李星灯微惊:“韩将军?”
然而看到那儿郎便行了一下土揖礼:“崔将军。”
李星灯问他:“韩将军,他也是将军?我以为是牙人,想带我去卖了呢……”
被误解成牙人的儿郎:“..…”
那个霍翀属下的韩将军:“...…”
这小女娘真是胡扯…,怎么能诽谤崔将军,他跟家主一样,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惜了,因为容貌平平,他家女公子从不看上,现在她已嫁人为妇,而他崔将军还是不从娶妻也未纳妾,心里只有女公子一个……
“李娘子,不许诽谤崔将军!”霍翀的属下斥责一下她,随即对那儿郎行礼道歉:“崔将军见谅,这李娘子亲目看到自己父母惨死于匪贼之手,后又被匪贼追杀,被家主救下,现在又心神未安,而非有心说出那些诽谤崔将军您的话……”
崔氏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放在心上:“无妨,这孩子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可能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想是她心存警惕才这般恐我防我。”
“既然崔将军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韩某便也无需介怀了。”韩氏说完,眼瞳转向李星灯:“李娘子,也莫要多虑了,崔将军人很好。”
李星灯看韩氏那副真诚的模样,暗忖着,身为霍翀将军手下的良将,现在暂时罢休才能摸得清他的人心……
她行了女娘该行的礼仪后,向他道歉:“崔将军,对不起,是我多虑了。”
崔氏并未计较她刚才的胡诌之言,不过心却起了一丝玩味,语中略含胡侃的问她;“阿叔像是这么斤斤计较之人吗?”
李星灯摇头,说:“不像。”
她也不敢肯定……
“那倒无妨,阿叔啊,本想将你带去医馆找医士看看你手上的伤势,让医士给你上药包扎,哪知…”说到这时,他下一声的言语夹着一丝丝的无奈:“你把阿叔误作牙人了……”
当真如此吗?还是他想在人们面前保他的名声?
李星灯猜测着,也不点破,有劣根性的人都想有好名声,就此作罢吧,反正韩氏在这,这个崔将军此时不能拿她怎么样,即是她说:“您不早说啊……”
崔氏无奈摇头,这小女娘古怪得很……
他看向韩氏说:“韩将军,这孩子可有居处?”
“家主之前说过他的家便是她的家,让我们待她同如他的孩子一般。”韩氏回应,他还说:“家主与圣上在回都城之时发现她,过些时日后圣上可能会召见她,家主想让她学一些宫中规距和礼仪,暂时住在家主的府宅,她与霍小公子、凌小公子年岁相似,也算有个伴,免得她想起伤心事,家主也好照应一二。”
崔氏心中明悟,向韩氏说道:“当我得知这孩子的身世颇为坎坷,便想着看完医士后将她带回我家,如亲女一般庇护她,现在看来,霍兄他早已安顿好了,我也不用担心她流离失所。”
有霍兄的庇护,想必她不会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