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击溃我骄傲的，正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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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韬皱着眉毛，脸上精致的妆容开始有些斑驳，像是佩戴的假面多了一丝裂痕。

黄子韬你告诉过我，你回国是为了报仇，为了保护苏安宁，那做完这些之后呢？你打算继续呆在国内和***结婚？

苏安静死死地攥着水杯，指尖发白，只重复着那句话。

苏安静我不知道。

黄子韬垂眸看着苏安静攥着杯子的手，又抬眼看了看她，有些恨铁不成钢。

黄子韬你只会说这句话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是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打算好了，就是不肯告诉我？”

她放下水杯，垂眸凝视着地面，依旧是逃避着他的视线，声音又轻又细，带着些哽咽。

苏安静你很了解我，但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这些...肮脏的事情。

黄子韬忽地凑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看着眼泪从眼角划过，隐于耳畔。

黄子韬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乔安娜杀了你爸你都没对她怎么样，你为什么非要杀了那个龙爷？！

苏安静挣开他的手，侧过脸去，手握成拳，长指甲陷进掌心，是深深地刺痛。

苏安静哥，别问了，我求你。

那是她这辈子也不想记起的一段回忆，是迫使她停止生长的原因。

她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恨，只为了有朝一日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她那时意识昏沉，早已记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她能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胸前的黑色纹身，还有他意乱情迷时的喘息和沉吟，以及那种，像是灵魂被深深撕裂开的痛楚。

早在地下室的时候她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她骇的几乎不敢动弹，颤颤巍巍地逃回了卧室。

她对爷爷和黄子韬说了所有的事情，唯独略过这一件。

这是年少的她无法承受的屈辱，那种不被当做人的屈辱，那时她觉得只有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她才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眼眶被泪水打湿，人影模糊在眼前，她捂住了脸，湿热的盐水浸润着掌心，那些往日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她。

没用的，就算杀了他，她也还是记得，怎么也忘不掉。

黄子韬躬身上前，拥她入怀，就像从前一样，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来安慰她，脂粉和香水的味道掩盖了他平时外套里温暖又带着些颓废的烟草气息。

黄子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再也不会问了，对不起...

她张开双臂紧紧拥着黄子韬，声音含糊的让人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他能听见，因为那是在他心上说的。

苏安静哥哥，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永远都不会的对吗？”

他垂眸，心跳的频率不可控制地逐渐升高，他颤抖着嗓子。

黄子韬我不会抛弃你，永远都不会。”

那你呢？如果你看清了我肮脏卑劣的心，你会抛弃我吗？我亲爱的...表妹。

没人注意到，虚掩着的休息室门外，透过门缝悄悄按下快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