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确定,他昨晚下手不重,郭保谦最多只是轻伤。
他和郭保谦之间的仇恨不深,没必要下死手。
说是这么说,可郭家不信。
郭保坤此时已到范府宴客厅,要求柳如玉叫出范闲,郭家的家丁和京兆府的差役就在一旁等候。
只待郭保坤和柳如玉交涉完毕,就冲进院子捉拿范闲。
“哥,这郭保谦之死肯定有蹊跷,可郭保坤来者不善。”
“后门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马,你要不先出了京都避避风头?”
范若若一边把范闲往外推,一边劝说他。
若范闲只是把郭保谦打了还好说,关键是现在死人了!
郭家本就宠溺纵容郭保谦,把人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目前这种情况,她哥和郭家的梁子是结大了,郭家绝对会不死不休。
“若若你先别着急。”范闲安抚着范若若,“你都说了郭保谦的死有蹊跷,我也能肯定我没下黑手。”
“所以我是不会走的。”
“就现在这种情况,我若是走了,反而证实了郭保谦之死是我做的。”
“而且,你能肯定郭家没有暗中派人盯着吗?”
安慰的拍了拍范若若的肩膀,范闲去了前厅。
对郭保谦的死,他心里有些想法,范闲能确定,郭保谦的死跟他绝对没有关系。
去了前厅,安抚了同样担忧的姨娘柳如玉,范闲在郭保坤恨之入骨的眼神下,与京兆府的差役一起往京兆府去。
京兆府邸。
范闲与郭保谦等人分站两列。
走过既定程序后,郭保坤图穷匕见,直指范闲害死了他的弟弟。
被人指证,范闲反唇相讥,他没有杀人的理由动机,反而是死者郭保谦的仇人遍布京都。
两方各执一词,谁都不肯罢休。
直到太子过来。
他不仅当众指出,范闲跟人学过用毒,还带来了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滕梓荆,来证明范闲的胆大包天,敢忤逆庆帝的旨意,包庇人犯。
面对太子,京兆府尹很识趣儿。
就在他要宣判时,二皇子进来了。
但即便是二皇子的到来,也没有证据表明范闲的清白。
眼看就要被定下罪名,范闲开口了。
“我有办法可以确定郭保谦的死因。”
根据郭保坤的说法,郭保谦身体的伤痕不致命,外表找不到致死的地方,这就意味着死因在内部。
范闲有很大把握,郭保谦是死于酒精中毒后呕吐物进入呼吸道阻塞导致的窒息性死亡。
曾经在现代,他身边就有朋友是这样的死因。
只要可以解剖尸体,就能找到郭保谦的死因。
范闲把办法一说,可谓是满座寂静,而后便是郭保坤的破口大骂。
骂他不敬祖宗,不重规矩,目无王法,杀人还要诛心,还想着破坏他弟弟的尸体。
范闲跟着费介解剖过尸体,但只学了个皮毛,更多还是关注各种毒素对人身体的破坏。
古代是非常忌讳对尸体造成破坏的,这个时代的法医知识,肯定不够系统全面,解释清楚郭保谦的死因,他在现代也没学过法医。
事情有点麻烦了,范闲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范闲的法子,让人不齿,却也暂时维持了局面。
局势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有差役上前禀报,衙门外有人求见,说自己能证明郭保谦的死因。
京兆府尹听后,立即让差役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