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上级都是一种德行。
在你干着某项工作的时候，源源不断再甩给你新的工作，完全不管你的能力是否足够，也不跟你说该怎么做，直接把新工作甩给你，然后要一个结果。
柳月娥很讨厌这种行为，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能力足够，但工作很讨人厌，能摸鱼当然要狠狠摸，谁会拼命干活啊。
尤其是这项工作并非是公主给她的。
等她爬上去，一定找机会跟公主狠狠告那该死的韦典军一状。
柳月娥嘴上咒骂，身体还是很诚实，一连去了四五家茶楼，有三家表示能提供长安红茶，有的茶博士还暗戳戳跟她透露，他们卖的长安红茶绝对正宗，和公主喝的是完全一样的。
这些茶楼卖的茶和公主喝的是同一种，柳月娥完全不相信这事。
不过，这假红茶是真会蹭。
花了点时间，把东市所有的大茶楼跑了个遍，柳月娥在纸上统计，几乎所有大茶楼都说能提供红茶，只有少数几家不能提供。
就是这少数的几家，说着不能提供，却也说了她如果可以给出更高价钱，他们也能找到渠道买来红茶。
当然，什么渠道能买到红茶，在金钱攻势下，也被茶博士说了出来。
卖红茶的是长安鬼市里的阴十郎。
柳月娥皱眉，长安鬼市建在一个塌陷的坑洞里，里面来往的人九成九都是凶犯逃犯嫌犯，那里卖各种来路不明的财物销赃很正常。
假红茶这种入嘴巴喝进肚子里的东西，在那种不是很干净的地方买，那些买红茶的人脑子被驴踢了吧。
好吧，不理解但尊重。
柳月娥找了家餐馆吃饭，一顿饭吃完，天也黑了。
街上行人慢慢变少，店铺也准备关门，着甲背箭的金吾卫走动巡视。
柳月娥本想直接回公主府，但最后还是打算去长安县衙，看一眼苏无名，了解下对方今天对新娘案的推进情况。
进入县衙后，柳月娥找了一圈，苏无名的影子都没看到。
已经宵禁了，这人是去哪了？
下一秒有人解答了这个疑问。
“你说今天苏县尉让咱们跟他去鬼市，他是咋想的啊？”
“我不知道他咋想的，但我知道，他一介书生，那么弱的身板，自己去鬼市就是找死！”
“武县尉一个武夫，从战场上下来的，带我们去讨伐过鬼市，不还是落不着好，我才不会去那鬼地方。”
“你说得对，咱们一个月就拿那么点月例，为那几个钱跟人拼命怎么可能。”
说着说着，几个衙役的话题，慢慢从跑偏，从鬼市、苏无名变成哪家铺子的肉便宜又好吃，哪个店铺卖的盐足斤足两，买多了还有几文钱的优惠......
柳月娥站在一旁，听他们闲聊，直到日常话题结束，新话题变成颜色内容，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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