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现在什么时辰了....唔....好困...”沈清秋声音已经沙哑，眼皮很重，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喃着，乖乖地蜷在岳清源的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清洗。
岳清源心疼地给沈清秋擦拭每一寸肌肤，从脖子到胸膛上，到处都是红紫的吻痕，明明自己昨晚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让玉秀的人儿哭了半夜，双眼红肿。
“天刚亮，小九睡吧，七哥在。”开口时带着深深的自责，他不应该把沈清秋折腾到天亮的，他本来就身子孱弱，还坚持了这么久，今早清醒过来时发现床上还有点点血迹，昨晚是自己太过火了。
可人到情深处，如何会有分寸，满心的爱意，溃不成书，只得像洪水猛兽般翻涌倾诉。
想到这里，岳清源不禁埋下头，亲昵地贴着已经昏睡的人儿发间，无声落泪，苦涩而又满足，一遍遍念着他心尖上的宝贝。
“小九...小九...我好想你....即便是这样紧紧抱着你，也还是会害怕，随时失去....”
沈清秋呼吸已经很均匀，但有些沉，昨晚他太累了，途中有好几次差点昏过去，但又被撕裂的痛感袭扰着神经，他从没见过这么沉沦的岳清源，虽然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但依旧还是痛不欲生。
岳清源给沈清秋清洗干净后用拭水的巾布细致裹干了他身上的水渍，轻手轻脚地给沈清秋穿上宽大的中衣，本来准备再给他穿上亵裤的，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昨晚沈清秋流了血，现在那里肯定是有伤的，若是放任不管肯定会更加严重.....
于是岳清源把沈清秋抱上床后就在床边的暗盒里拿出一瓶膏药，质感滑腻，还有淡淡的药香。
这是岳清源提前找木清芳要的，他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状况，所以早早就备好了，但现在心里却更不是滋味，若是知道沈清秋会这么疼就不会那么冲动了，现在有药又怎么样，他宁愿伤的时自己。
蹙着眉头，将沈清秋的中衣掀起一角，瞬间涨红了脸，默默念起清心决，尽量避开视线，然后缓缓抬起一只细长的白腿，让伤处裸露出来。
“？！这....”
岳清源瞪着双目盯着伤处，脸色苍白，竟然看起来这么严重，一指摸上膏药微微颤抖地把药送上去，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了。
“呃.....”昏睡的沈清秋不自觉漏出一声呻吟。
岳清源知道是自己弄疼了他，于是擦了一点后便不再继续，给沈清秋整理好被褥后岳清源朝着浴房走去，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想着刚才沈清秋难受的模样，沉重的c息开始愈演愈烈，直到终于宣泄完所有得情绪已经大汗淋漓，起身走进浴桶，水已经冰凉，这正是岳清源想要的，他需要冷静一下。
“唉...小九啊...真是要了七哥的命了....”
沈清秋直到黄昏时刻才醒来，身下的疼痛已经消减了许多，被窝的另一边还有余温未散，想是岳清源刚起床不久。
“唔...”沈清秋刚想起身就被钝痛感逼得又躺了下去，秀眉微皱，双手抓紧了被褥，以此来缓解疼痛。
岳清源刚端着粥食走进来就看见床上的人儿已经醒了，正难受地抓着被褥轻喘。
心疼得不行，连忙放下手里的热粥疾步走向床边。
“小九....可是还疼？是七哥不好....”岳清源从怀里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小心擦去沈清秋额头上溢出的冷汗，又不安又担忧，此刻已经急红了眼。
沈清秋脱力地看着焦灼慌乱的岳清源，美目轻垂，荡开了点点波光，一手抚上正在额头擦拭的手背，薄唇轻启，似笑非笑。
“七哥哪里不好了？小九觉得七哥很好....很好...”一闭一合间，尽是柔肠，花开无声。
岳清源看得发愣，不知不觉间，心软了大半截，双手捧起沈清秋无力的玉手，往心口的位置放去，真情泛滥。
“小九.....”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句小九，千言万语道不尽，寄在不言中。
沈清秋吃力地笑了笑，他知道岳清源的不语包含了多少意思，他明白，他懂得岳七。
“好了，七哥，快扶我起来吧，肚子都饿了。”沈清秋拉开岳清源的思绪，也是，折腾了一夜能不饿吗。
岳清源这才想起懊恼地拍了拍自己脑门，刚刚光顾着说话，竟忘了正事，于是小心翼翼地扶起沈清秋再耐心地给他换好衣服，牵着步履蹒跚的他坐到矮桌前。
沈清秋一勺一勺乖巧地吃着温热的肉粥，霎时间，想起了另一个人，黯然神伤。
岳清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沈清秋，自然立马就看出了他的变化，有些担忧，于是就开口询问。
“小九？可是粥不好喝，还是那里不舒服？”
沈清秋放下勺子，看了一眼岳清源，又盯向矮桌的另一边，那里，曾经有一个腼腆的少年，口口声声喊着师尊，恭恭敬敬维护着自己，就算受尽折磨也一片赤诚。
他想起了挡在乘鸾面前瘦小的身影，药后的腌梅子，夕阳下的对立，下山的谈笑风生，苍穹的生死离别，朝夕相伴了许久的温顺徒弟，洛冰河。
“小九？小九？怎么了，你这样七哥很担心.....”岳清源一手覆上沈清秋的肩膀，沈清秋才回过神来，有些哀伤。
虽说前世种种，愤愤难忘，但今世，洛冰河未曾伤害过自己，反而干净纯良，对自己言听计从，如今堕了魔道，终究还是可惜，若是他没有那种血统，这一切也许都会不一样吧....
“七哥，无事，只是刚刚想起了一个弟子....”
沈清秋并没有察觉到岳清源听到这话时手臂差点滑落，岳清源当然知道这个弟子就是洛冰河，只是没想到，沈清秋回忆起他时会有这种意味不明的表情，竟然让人看着心里会有些许刺痛。
“小九...你为何，会念着他？”岳清源觉得在穹顶峰那一日，洛冰河就已经成为了苍穹派的敌人，沈清秋虽不是被他所杀，却是因他而死，对于自己来说，他始终是个带血的刺，只要一提，就会痛的存在。
沈清秋又何尝不知道洛冰河对于岳清源意味着什么，只是，这些终究都是因他而起，他想化解这些不可逾越的高山，抚平大家心里的芥蒂。
“七哥..说到底，那孩子没什么错，只是无人引导，走错了路。”沈清秋面色委婉地看着岳清源，无奈而又惆怅。
岳清源又是一怔，埋下头。
“那....小九想做什么....”
沈清秋一咬牙，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
“七哥，我想见见他。”
岳清源没有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没有去看沈清秋的眼睛，他害怕。
“嗯....七哥答应你。”
苦涩而温凉，不舍与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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