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狭窄楼梯盘旋向下,这回换吴邪打头阵,安霓殿后。
也不知是吴邪边走边举DV讲解分心了,还是脚下的楼梯板年久锈化经不起踩踏,吴邪左脚扭了下,骨碌碌摔下最后几节台阶。
安霓惊呼:“吴邪!”
她撑着扶手一跃而下,赶忙扶起他:“有没有摔到哪儿?”
“没事儿~”
吴邪拍掉灰尘,屁股有点疼,估计青了,但还能忍。
又犟。
安霓只好帮他捡起DV:“仔细看点路,别光顾着往前走,却在小事上跌了个跟头。”
“好。”
他们大约下了有十几米,按深度来算,此刻应该在地下。
谨慎起见,吴邪掏出打火机点亮,微弱的火光摇曳着:“空气应该没问题……”
话音刚落,火烛便被一阵风吹灭了。
“不是吧?”这可是防风打火机,吴邪郁闷道:“吹灯也就算了,吹打火机几个意思。”
安霓用矿灯对准墙上的闸机:“这儿有电闸。”
吴邪高抬手拉开电闸,老旧的机器发出阵阵嗡鸣,电流传送,亮起地下通道里两边昏暗的古老钨丝灯。
“没想到这个废弃疗养院的应急照明设备还能使用。”吴邪又惊又喜,有了光,总比置身在一团黑暗环境下来得放松些。
安霓也深感诧异:“这里少说也荒废了十几年,什么机器能十几年未经使用不见老化。”
“引我们前来的人,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了。”吴邪点点头,示意安霓往通道尽头看。
一副纯黑色的棺材横在地下室的中央,好似一条巨大号板板正正的石墩,按样式来看少说也有五、六百年历史了。
吴邪上前摸了一把:“像玉又像石头。”
“你看通道的墙面是用水泥抹平的,地板也是青砖,屋顶也有电线,说明他们是建造了这个地下室后,再把棺椁放进来的。”吴邪边分析,边转到另一头:“这封闭的楼层和古怪出现在柜子里的通道……”
说着说着,他声音突然消失。
“怎么了?”
安霓绕过来问。
棺椁的盖子上,有敲凿损坏过的痕迹,盖子和椁身的缝隙里也有撬杆插入的迹象。
而且,痕迹非常新鲜。
吴邪紧张地问:“那个……你要不要看一下……”
里头躺着的这位还活着吗?
安霓瞥他一眼:“放心吧。”
她拍拍棺椁:“石棺里什么也没有。”
起码安霓的附近列表没有出现多的生物,连只老鼠、蜘蛛都没有。
“那就行。”
吴邪稍松口气,他自个都怕了自己逢棺必起尸的特殊体质。
地下室除了这一具造式特殊的石棺外,只有一扇门值得探讨下。
“这里不就是霍玲梳头的房间吗?”吴邪一踏入,便觉眼熟,惊呼道:“写字台的摆设,还有房间的布局,就连镜子也在同样的位置……”
安霓与他对视一眼,迟疑地说:“难道她还活着?”
自1997年的录像带拍摄结束后,她始终生活在这间废弃的疗养院。
可她吃什么,喝什么呢?
桌上的报纸、档案袋找不到有意义的只言片语或消息。
“应该是离开时带走了。”安霓强忍着洁癖发作时的痛苦,皱着眉头放下这些堆满了尘土的纸张。
吴邪再录下一段话,胆大地直往当年霍玲的椅子坐下去,“这有个上了锁的抽屉。”
引他们来,还上锁?
分明是有意为之。
安霓唰地一剑砍断锁头,吴邪拉开抽屉,只见抽屉最顶端,压在其他书的上,油纸包成方正形状的物品躺着。
吴邪撕开油纸,果然是一本老旧的工作笔记。
好像是可以地摆在最醒目的位置,等着他们俩发现。
笔记翻开后的扉页,有一行钢笔赠言:“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留念。”
“这是陈文锦的笔记本。”
他们二人不敢置信,这里明明是霍玲的房间,为何又存放着三叔送给陈文锦的笔记本。
再往下,正是的第一页写着:“我不知道,你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无论你是谁,当你来到这里发现笔记的时候,相信你已经牵涉其中……”
陈文锦笔记中反复提及到‘它’,并表明在‘它’的影响下,发生了许多令人扼腕的事,事已至此,希望看到笔记的人,是三个人其中之一,这三个人是三名接收录像带的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阿宁。”吴邪轻声喃喃:“还一个会是谁呢?”
安霓最受不了他喜欢拿到东西原地思考,捏捏眉心:“在这儿看笔记,你不嫌慎得慌?”
阴森森,鬼气迥谲的。
“说不定笔记里会有指引我们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呢?”吴邪捧了下笔记,扬起让人毫无防备力的笑眼,充满信任地望着她:“何况,我不是有你在身边吗?”
安霓:…………
无语子。
仗着她武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