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cp雷安,注意避雷
凌晨1:30 酒吧
“……”
安迷修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桌上横七竖八地斜着几瓶白酒。他自己本来就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觉头昏脑胀,闻着酒吧里呛人的气息更觉难受。
胃里酸溜溜的味道到了嗓子,他摇摇晃晃地去了厕所,对着洗手池吐了好久。
吐完后清醒了许多,他走到阳台上透气。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但仍然很难受。
安迷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喜欢喝酒,因为它确实可以消愁。
清泪流下,泪珠滚落终会断。也像他们的缘线,不会再连。
终究只是,谈“个”恋爱啊……
——
凉风习习,将地面上为数不多的红叶裹起。
与此同时,A大门口也人头攒动。有些高一学生的家长围着老师问情况,同时高三学生的家长亦是如此。相比之下高二倒是冷清了许多。
这些环节往往与安迷修无缘。安迷修的父母早已去世,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和师傅一起生活的。而安迷修的师傅已经在他上四年级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了,因此他比较早熟。
“咳咳咳……”
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还是微热的。身旁的大多数学生穿的都是短袖,安迷修却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粽子。
就算秋天容易感冒也不至于一开学就发烧吧!!!
生无可恋地迈进校门,走进食堂。因为发烧没什么胃口,只点了碗粥喝。
他的学校算是不错的,但仍旧和普通学校差不多,甚至还有在食堂补作业,玩手机的学生。唯一好一点的也就老师资历比较高吧。
安迷修顾着埋头喝粥,想着一会儿的分班考依他的状态能不能考好,没顾及身旁的凳子被拉了出来,以及一个人坐在了上面。
看着安迷修把粥喝完了,正要起身时,那人说了一声:“喂。”
安迷修端碗的手僵了僵。
笑意匪浅,“好久不见啊,傻逼。”
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
“恶党……”安迷修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你今天来得这么早?”
“早个屁,”雷狮睨他,无情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品学兼优人见人爱循规蹈矩的风纪委员也会迟到啊。”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傻了。”雷狮抓起安迷修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有表都不知道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把生病了这件事告诉雷狮。
“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安迷修将碗放在柜子上,走时雷狮还在后面喊了一句:“喂,你只喝粥啊?”
“没胃口。”
——
坐到考场,安迷修顿时觉得,糟透了。
倒不是什么笔没带脑子突然空白的弱智问题,而是因为雷狮坐他旁边。
轻叹一口气,没办法,随遇而安吧。
——
考完一上午,安迷修真有点头重脚轻了。觉得脑子乱成一片,只有心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他需要休息。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去吃午饭了,安迷修也撑着站起来,身形晃了一下。旋即蓦地被一只手扶住了胳膊。
“怎么了?”雷狮说。
“……没怎么,有点累。”斜眼睨了睨他,“一起去吃饭?”这不过是安迷修随口说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竟然会邀请恶党一起吃饭。
雷狮勾了勾唇:“好啊。”
“学校的饭真是越贵越难吃……”安迷修轻声嘟囔着,略微不满地看着食堂阿姨乘起一勺菜,手又痉挛着抖出去了大半。尽管如此,他仍是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像早晨一样,他只扒拉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我走了。”安迷修撂下筷子,迈出一步后手腕被人蓦地攥住。棕色手套,老土的星星装饰,除了恶党还能有谁。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只吃这么点?”
安迷修的话硬是被他堵了回去。怔了一会儿,想到雷狮刚才蛮横的语气,再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很烦躁,他有生之年居然在食堂吵起了架。
“要你管?你是谁啊,你是我父母还是我亲人?我不需要你来管我的吃穿用度,我也是快成年的人了,你有本事就管我一辈子啊!讨厌我就直说,别假好心,我受不起你这位大爷的关心!咳咳咳……”
“那我要是说我可以管你一辈子呢。”
“你要是可以……?你说什……”
“我说,”雷狮霍然起身,“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啊?……唔……”安迷修话音未落,就被叼住了唇。
(过程略,被瓶好几次了/哭哭)
眼看着厨师就要出来了,而安迷修又挣脱不了雷狮。干脆牙一咬心一横,往旁边一倒,扑到了柜子后的角落里。
“嘶……”背部磕到瓷砖发出咚的一声,骨骼像要散架一样钻心的疼。嘴边也流出汨汨鲜血,不知是自己倒下的时候咬的,还是雷狮劲使大了。
“风纪委员也会慌啊……是做贼心虚吗?”雷狮凑近安迷修的耳垂,原本就磁性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又颤又沉。
安迷修被热气和声线撩得神志尽失,只听到了什么做贼心虚,软软地搡了他一把道:“还,还不是你,你,你……你……你……”他“你”了半天,硬是“你”不出来什么。
好吧……安迷修在心里悄悄承认。
其实……有一点喜欢恶党,就一点。
——
校霸和学霸的恋爱,让人捉摸不透。
有甜蜜的拥吻,有酸辣的讽刺,有游戏似的恶搞。
然更多时候,他们还是喜欢在晚自习后去屋顶远望。
“啊,是火烧云!”安迷修兴奋地跑到石栏杆前,半边身子探了出去。骨节分明的手盖住天边那片烧起的云彩,白皙的手指微微收拢。
“噗,一个火烧云,看把你激动的。”雷狮慢慢踱到安迷修身旁,虚环上他的腰,“往里点,你要是掉下去,我可是要和你殉情的。你忍心看我死吗?”
安迷修白了他一眼:“忍心。”
“喂,你太过分了!”
.
“其实,”安迷修的侧脸在红艳的夕阳下被勾勒得十分温柔,“‘火烧云’这个东西,还是我师傅告诉我的。”
“那时我才四年级。师傅和我看完火烧云的后一天,就旧病复发了。”
“我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少钱。由于没有医疗费,师傅他……”安迷修哽了一下,“后来我整理师傅的房间时,才发现他存的钱,还有一个纸条。这些都是他这几年攒的,就是为了供我高中和大学的学费……那笔钱,在当时完全够治他的病……”
“所以才会对火烧云有这么大的执着吗,我懂了。”雷狮揉了揉安迷修棕色的散发,“节哀顺变。”
“哈……”安迷修看着雷狮严肃认真的脸,莫名发笑,“都这么久啦,早放下了……但师傅,永远是我最尊敬的人。”
雷狮吻了吻安迷修的额头,安迷修也靠了过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如果能永远单纯下去,如果能不发生那些事,如果能回到他们见到彼此的那一天……安迷修可能会选择不遇见。
——
终是谁断了心肠,终是曲终人散。终是少年情,终是一时兴起。终是谁弃了谁,终是两不相见。
——
可他们都在相恋的短短一年里,救赎了对方。
但要知道,有的救赎很简单,但有的救赎,是需要一辈子的。
——
男人夹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皱紧的眉头暴露了他看似冷静的脸庞。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他倏地将一桌的烟头和空酒瓶划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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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上了屋顶。
大朵大朵的红黄黑橙交错的云里,雷狮仿佛看见了安迷修高中的时候和他说的话。
“看哦,火烧云。”
“安迷修你看呐。”
“你为什么不看!!?”
他崩溃地跪下嘶吼着,仿佛这样就能回到过去,就还能见到心爱的人。
“还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死了,要和你殉情吗。”自顾自地笑了笑,“你还真忍心,但我做到了哦。”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