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正文—————
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椁,聂一一整颗心都乱了,“是谁?给我滚出来!”
“轰——”
强大的灵力以她为中心散开冲击整个墓室,四周不少巨石被震得滚落下来,整个地面也都抖了起来,蓝白等几人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上,“曾祖母……”
即使隔着一面天堑般的水镜,仙门百家也能感受到聂一一有多生气,不禁猜测发生了什么。
一个侍女闪身出现在聂一一身边按住了她,“小姐,发生了什么?”
聂一一不说话,只指着棺椁,那侍女一看就瞪大了眼,“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人呢?傲云尊的尸身明明应该躺在这的呀!”
众人明白了,这是尸体不见了!
这下子别说聂一一了,就连魏无羡和蓝忘机都急了起来。蓝庭月和蓝黎更是急得团团转,“弟弟的尸身去了哪里?是谁,偷走了还是……”毁掉了?
“给我找!”
聂一一暴吼一声,众人开始在墓室四周找了起来,可是能发现什么呢?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着脸黑得想杀人的聂一一,聂宗主顶着头皮上前道:“一一小姐,据说傲云尊有一把配剑是世间修剑道之人梦寐以求之物,不知……可有丢?”
聂一一立马开始找剑,那把剑她记得,她亲手放在棺椁里的。可是现在竟然也不见了!
聂一一不死心,抬手掀翻棺盖跳进去找,每一个角落都用手摸过,连缝隙也不放过,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聂一一急红了眼,突然手下感觉不一样,聂一一连忙扒开上面陪葬的东西仔细去看,就看到一个像彼岸花的奇怪的符印刻在那里。
在符印被翻出来的那一刻,聂一一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盯着那符印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
蓝白伸进脖子来瞧,但怎么也看不懂,聂宗主倒觉得有点眼熟。两个弟子完全不懂,侍女们目露担忧齐齐看向聂一一,“小姐,这不是……”
聂一一气极反笑,“好哇!跟我玩这招,一千年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蓝白问侍女们,“这到底是什么?”可侍女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
众人只好看向聂一一,可还没等问,聂一一一掌拍在棺椁上,整个棺椁四分五裂,独留下那个符印。
聂一一冷笑一声,往那符印里输入灵力,瞬间发出一阵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边的仙门百家也懵了。
新地方看起来还是夜晚,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不远处有人在排队,长长的队伍乱糟糟的,有人也有牲畜,当真是牛鬼蛇神。看到他们突然出现也没有惊讶,反而十分淡定,“又来了几个,怎么这么年轻,啧,可怜了。”
远方天空还有雷电交加,更添加了几分阴森恐怖。
聂一一气急败坏地往雷电处跑,聂宗主等人在后面追着跑大叫,可是聂一一理都不理。
一行人横冲直撞撞破了原本就不怎么好的秩序,旁边有人叫嚣,也有人出来阻拦,更有一些怪物要打架的。两名弟子时刻记着自己的使命,保护老祖宗和宗主的安全,正磨拳搽掌打算大干一场,可还没等他们出手,聂一一身边的侍女们就把人全都解决了。
一人一刀,干净利落,看得两弟子眼都直了,老祖宗身边的人都这么彪悍的吗?
一众人跟着聂一一跑到一座宏伟的大房子前才停下来。蓝白看到上面的匾额的字念了出来,“幽冥地府……”
“……”
“幽冥地府,这地方是地府?真的假的?”
“我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说我们已经死了吗?”
“够了!”聂宗主咬牙吼了一声,蓝白和两名弟子立即乖乖立好,不敢再大叫。
聂宗主看这三人安分了,就去看聂一一,“老,一一小姐,这里是……”
“地府!”
聂一一冷笑一声回答,说完也不管几人的反应,抬步跨上台阶直往大门而去。不出意外地遭到了阻拦,聂宗主正想上前解释一下呢,哪知聂一一提起拳头就把看门的人给打了一顿。
聂宗主:“……”老祖宗您这么猛真的好吗?
打斗声吸引了更多的侍卫前来,聂宗主真是欲哭无泪,完了完了,这下子他们可走不了了!
可他不知道聂一一她就没打算走,来多少她打多少,刚好发泄了!
这一幕把另一边的魏无羡和聂怀桑都看傻了,这丫头到底多大火气?还有,怎么这么能打?
“……3,2,1,倒!”
“轰——”
“看,小幽,还是我计算得准吧!”
大门轰然倒塌,众人发现里面早已有人。华丽的内殿里,一个绝美的紫衣女子和一个俊朗的黑衣男子相对而坐,中间一副茶案,看样子是在品茶。可即使这样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聂宗主咽了咽口水,在怀里握紧了他的那把佩刀,若有意外,他会冲上去,就算死也要争取老祖宗能逃走的时间。就像他说的,只要聂一一还在,清河聂氏就倒不了。
“一一,你来了。”可看到聂一一,那男子发自心底地笑了,还立即站起来往她那边走。众人可以看清,这男子胸前绣了一朵火红的彼岸花,就和棺椁留下的那个符印一样。
看来,这就是聂一一要找的人了。
“是啊,我来了。我能不来吗?”
那男子走得更快了,几乎是跑过来的。
聂宗主手心里都捏出了汗,只要他靠近聂一一自己绝对出手。
“碰——”
“……”
这是什么情况?
聂一一也跑向那个男子,并一拳打在他胸口,完了还不够,用踢了一脚,接着就开始手脚并用,往那男子身上又踢又踹。而那男子呢,明明全部可以躲过的,可就直直站在那任打任踹,不仅不还手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什么情况?”
所有人,除了聂一一的那几个侍女和那个紫衣女子,包括仙门百家,人人的三观都碎了一地。这小子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那紫衣女子轻笑一声,挥退了侍卫,对着聂宗主道:“你们先进来吧,过来坐。人家两口子这么多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
原来是夫妻呀!
一个侍女说:“小姐可不想见到姑爷。”
“闭嘴!”
聂一一大吼一声,那男子立即笑得更欢了,“看,你们小姐怎么会不想见到我呢?可不能乱说。”
聂一一瞪了他一眼,对那侍女道:“叫谁姑爷呢?重叫!”
“是,玄幽尊者。”
听见玄幽尊者,一个弟子眼睛都发光了,“可是那个天帝的第四个弟子玄幽尊者,居然是老祖宗的……”
“不是。”侍女回答得很干脆,并且指了指那边的还在跟他们笑着挥手的紫衣女子,“她才是。”
哦吼!
“那,那是不是那个在一千年前仙魔大战中以一己之力捣毁魔军三山防御的玄幽尊者啊?”
侍女点头,“就是他。”
玄幽尊者很受伤,“都是一家人,何必叫得那么生疏呢?”
“你给我闭嘴!”
聂一一气得又是一拳打在他左脸。
“啧啧啧,真惨呢!”
众人看着幸灾乐祸的玄幽,皆是无语。
“我劝你们不要插手人家夫妻的事情哦,来来来,喝茶喝茶。”
说着还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众人不太敢接,天帝的弟子,幽冥地府的主人玄幽,这么平易近人的吗?众人有点怀疑人生。
蓝白看了看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曾祖父,有点不忍,但还是没敢上前劝架。只找到刚刚那个弟子转移注意了。
“你不是历史不好吗?怎么会知道这两个玄幽尊者的?”
“我只是分不清那些谁与谁是什么关系,可要说那些英雄史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玄幽笑着道:“我来介绍一下,我是天帝的七个弟子之一,司掌死亡的玄幽,玄幽是我的封号,我的真名我已经忘记了。而他呢,是我的徒弟,名字就叫玄幽,要是分不清的话,你们可以叫他小幽。”
哦,还可以这样的啊!
聂宗主放下茶杯站起来对着玄幽行了一礼,“玄幽尊者,我们到这里来是因为……”
玄幽摆摆手打断了他,“不用说,我知道你们的目的。跟我来吧,一一,走了。”
聂一一总算摆了手,跟着玄幽一起往后殿去,小幽连忙跟上。
后殿很宽旷,就只有中央一张坐化台上坐着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肤白爽朗,闭目端坐,头上还有天雷劈下,聂一一连忙跑过去,小幽想阻止他,可是被玄幽拦住了。
聂一一跑到坐化台前,天雷并没有伤害她,小幽这才送了一口气。
聂一一看着那人哭了,伸手去碰,“小舅舅,一一来看您了,一一好没用,居然把您给弄丢了。”
众人也明白了,这就是傲云尊魏夕。
真的和魏无羡很像啊!
聂宗主看着天上滚滚的雷电,“这是要渡雷劫飞升了吗?”
所有人感觉呼吸都停滞了,就怕打扰到这一盛事,这可是飞升啊!
可聂一一显然不觉得这有多么好,“你们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小幽上前相劝,“一一,我们并不是要替舅舅做决定,只是他注定是仙界的,一千年前他已经渡了雷劫,现在也只不过是继续仪式而已。”
“滚!”又是一拳砸在他胸口,“我凭什么信你?你就是喜欢替别人做决定,搞个传送阵法偷尸!”
“不是偷。”
玄幽轻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们呀!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捻椿卿当年跳下仙界圆满了自己,可害苦了我们呢!更何况傲云本来就有飞升的资质,一千年前更是已经度过雷劫,要不是最后关头被魔侵入乱了心境,早就飞升了。”
“哼!那当初二舅舅被乱心境,也没见你们多帮忙,现在提这个事又想干什么?”
玄幽很无辜,“谁说没有了,一千年来,我们可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他呢。”
小幽也劝道:“一一,你何必对仙界这么排斥呢?”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说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下子连玄幽都看不下去了,“哎呀,再打可得打死了。都一千年了,还这么生气呀!”
蓝白问聂一一的侍女,“曾祖父到底做了什么惹曾祖母这么生气呀?”
那侍女想了想道:“小幽当年是以一个普通人身份入赘聂家的,后来才自曝身份是玄幽尊者的徒弟。”
哦,是因为被骗了,所以才这么生气吗?可也不至于吧!
另一个侍女抿了抿唇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一千年来,小幽从来没有来找过小姐。”
一名弟子道:“老祖宗突破了寿元桎梏得以活千年,这位小幽位列仙班不受寿元限制,他们有的是时间,也不在乎这一点吧!”
“不,不是……”
聂一一大吼,“谁告诉你们我突破寿元桎梏了?”
“……不是吗?那怎么会……”
侍女们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个低垂着头,死死咬住下唇,只有聂一一冷笑道:“你们当然不知道,毕竟谁能够想到聂氏供奉了一千年的老祖宗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呢?”
“住口一一!”小幽死死抓住聂一一的肩膀,“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是怪物,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孩,我……”
“闭嘴吧!我这个怪物还不是你造出来的!还不许我说,你以为你是谁?”
“……我,我好歹也是你夫君啊……”
“碰——”又是一拳砸在胸口,“别以为我跟你拜过堂你就能管我,怎么?还想要求我三从四德?”
“我哪敢啊……”
俩人乒里乓啷地又打了起来,不,是聂一一单方面打了起来。
众人很懵,好在玄幽开口解释了,“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仙界几大战将,我的六师弟玄光七师弟玄冥,我大师兄玄机的弟子惊阳,分别是小一一的外祖外公和大舅舅,一家三门飞升,虽然光耀但也危险。一一就是被魔族盯上了,然后被杀害了。”
蓝黎死死握紧了手,心里难受,即使是飞升了竟也护不住亲人吗?不,自己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仙门百家震惊得看着蓝忘机和魏无羡这一家子。有人想谄媚几句,毕竟这么大的人物若能搞好关系可就太大了。
可是刚一动,蓝忘机就把魏无羡往自己身边带了几分,俩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蓝忘机还用他那比肩冰刀的眼神警告他们,突然间谁也不想上前了。
只好继续看墙壁。
玄幽叹着气很惋惜的样子,紧接着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徒弟,“本来杀了就变成鬼魂归我管,或者归玄冥管了,可这小子就是不能接受。竟然利用玄幽的职务之便强行留人在人间,甚至毁了一一原有的命格薄,这样一来就把一一变成了三界之外的人。非人非鬼非仙,不生不灭。”
蓝白不明白,“这样不好吗?”
“好什么好?”聂一一咬牙控诉,“我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死也就死了,我乖乖转世去,可这人非要把我留下来,变成个不老不死的怪物。这一千年来,我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可我还在,最后只剩我!这么多年的孤独,你懂吗?”
小幽抓住她的手,深情道:“我在,我会陪你的。”
“滚!”聂一一挣脱出来,“我等了你六百年你都不出现,可就在我已经失望后你就出来了,你玩我吗?”
小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玄幽,“我那是被师傅关起来了嘛!”
“……”
不出意外地又被打了。
一弟子扯了扯蓝白的袖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蓝白点点头,“知道,捻椿卿魏心珞与殊归君聂诚自幼订了娃娃亲,俩人关系极好,十分恩爱。后来捻椿卿飞升了,但殊归君不能,捻椿卿不愿与爱人人仙殊途,便放弃飞升,从仙界跳了下来。殊归君与捻椿卿的爱情故事,无论过多少年都是那么的令人羡慕。”
“是啊,令人羡慕。”看着蓝白向往的眼神,玄幽说不出的情绪,打趣地看着聂一一,“还有小一一的祖母也是。当年旬淼淼三戏我的阴司可也真是……为了聂怀桑连鬼神都敢戏耍,都不知道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不要命了。”
“哼!你还说呢?当初还不是因为你要对我祖父出手,我祖母和祖父相携一生,自然不能让你得逞啊!”
“是是是,我的错,我错了。”
这次还没等那弟子问,蓝白就主动解答了,“友琨君聂怀桑的夫人旬淼淼,原是邺城旬氏的七小姐,但只是个庶女,并不受宠,在家经常受主母和嫡女的欺负。旬家后院旬夫人一手遮天,杀害过不少孩子,但七小姐善于隐藏,举步维艰的长大成人,还因为一副名画《铁马冰河》结识了当时来邺城游玩的聂氏宗主聂怀桑,俩人情投意合。最后友琨君以主母之礼迎娶了她,七小姐便成了聂氏的主母。而且友琨君一生只娶了她一个女人哦,俩人相濡以沫多年,最后携手白首不相离也是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呢!”
旬淼淼拿着镜子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这故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吧!
聂怀桑用扇子拍打着手心,“果然。”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旬淼淼就是个下贱的庶女,怎么配做聂氏的主母?不可能的。就和她娘一样的下贱!”旬千乐疯狂大叫,怎么都不肯接受。还把旬淼淼的生母拉出来摔在地上。
“姨娘!”旬淼淼连忙跑过去扶起来,聂怀桑也跟了过去帮她把娘亲扶起来,还对着旬千乐道:“配不配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说了才算!”
旬千乐咬碎了一口银牙,“聂宗主,这个就是那个爬床的贱婢,她生的女儿怎么配做主母?你别被她骗了。”
“三姐口下积德。”
旬淼淼拽紧了衣裙,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忍耐还是忍耐。身后的墙壁里玄幽又开口了。
“不过这旬淼淼以前可是很胆小懦弱的,几乎就是在她嫡母和嫡姐的欺负下长大。可是后来她和聂怀桑的婚事订下后,她那三姐想取而代之竟以她生母的性命相威胁,她本来不答应的,却因为母亲妥协了两姐妹一起出嫁的提议。可最后在她出嫁的那一天她生母还是被杀了,她也被人下了迷药扔到花楼。幸好聂怀桑多长了几个心眼儿暗地里留了几个弟子给她。这才幸免于难,不过她生母就没那么幸运咯!”
旬淼淼抓紧了她的娘亲。
玄幽的话让旬淼淼如坠冰窖,全身发冷,从小她就知道想要在旬家后院活下去就不能和夫人她们对着干,所以她事事小心,就怕踏错一步。因为她知道很多,即使夫人表面和善,她也知道她那些姐姐们怎么死的。原以为只要自己忍耐到出嫁离开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她们居然真的能这么狠!
玄幽的话还在继续,“后来好像是会反抗了。不仅把她嫡母的罪行爆出来把人关进了监狱,还把她那个把她扔进花楼的姐姐从花轿里提出来给扔进了花楼,还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做得很漂亮,可之前怎么就不知道反抗呢?要是早一点生母不就不会死了吗?”
聂一一目光幽怨地看着她,“你说这些干嘛?”
“只是想到了就说说嘛!其实我挺喜欢她的,觉得她胆子也不小,别的不说,敢戏耍我的阴司就没有几个人敢。”
蓝白凑上来问:“玄幽尊者能说说吗?历史好像没有这段。”
“这个……”
“还是我来说吧!”聂一一开始说了,“我娘当初放弃飞升跳下仙界有很多神仙不甘心想要把我娘带回去,但他们都没有办法。最后不知道这位玄幽尊者怎么想的,盯上了我祖父,竟然想着把我祖父的魂魄给勾了,但因为我祖父阳寿未尽也不好光明正大地做,所有只能暗地里做。前后派出三队阴司,但被我祖母发现了,前两次其实不知道他们是阴司,只知道可能要对我祖父不利,所以将计就计把人给带到了疯人院和监牢,最后一次知道了但也还是把人给骗到了陷进里。三戏阴司。”
蓝白最后总结,“友琨君早年也是伪装成一个啥都不会的纨绔子弟,果然都是一路人,最后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啊!”
“噗——”聂怀桑直接笑了出来,越发觉得这姑娘不错。用扇子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看来我们还真的挺搭配的,我娶你,可好?”
旬淼淼嘴角勾笑,显得有些俏皮,平日里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竟是一点不见,“好。聂公子可要说话算数。”
“嗯。”
后面响起如雷的掌声。
“好好好,恭喜怀桑兄了。”
魏无羡自然是第一个道喜的,“别忘了请我们和喜酒啊!”
“忘不了你,还有我家的儿媳妇儿,魏兄可得抓紧了。”
“这个……”
魏无羡有些局促,却发现蓝黎和蓝庭月也希翼地看着自己。
“好。”
江澄无语,“你们还是一年后的怨灵和十几年后的仙魔大战怎么解决吧!”
现场喜气洋洋,只有旬千乐狰狞着脸,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动作,九长老看到那张脸心情就不好了。
“旬宗主还不管管!”
旬宗主连忙赔罪,又派人把旬千乐给拉下去,“不许再闹。”
宗主好不容易订下的媳妇儿科不能出意外,等等,好像还是出了意外的。
一会儿吩咐几个弟子守着新主母去。
哎呀,宗主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心里真是美滋滋。
玄幽盯着聂一一,“一一的祖母和母亲明明都是为爱奋不顾身的人,就是小一一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呢?对爱人都这么狠。”
聂一一推开小幽,“我爹当年对我娘可是呵护备至,而不是想某些人,又是骗又是不尊重我的意见。”
“一一。”正好打累了,听到有人叫自己,聂一一连忙回头,发现一个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还和以前一样,聂一一兴奋地跑过去抱住那人,“小舅舅~”
“嗯。”魏夕爱惜地抱着侄女,“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啊!”
“嘻嘻——”
“咳咳——”玄幽走过来轻咳两声打断了这温情的一幕,“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傲云你不用去天上见见天帝吗?”
魏夕抱着聂一一从坐化台上起来,“不怎么想去!”
“嗯。”玄幽早就想到了,于是递给他一张写着地址的卡片,“那去你阿爹吧,他们挺想你的。”
魏夕接过卡片就要走了。
玄幽赶紧拦住,“这就走了,喝杯茶再走嘛!从玄冥那讨来的,据说是玄光亲手制作的哦!味道很好的 ”
魏夕果然停住了,“我阿爹怎么会给你?”
玄幽很理所当然,“我要他就给了。”
魏夕叹了口气,“父亲会吃醋的。”
“嗯,可我就爱看他那个吃醋的小模样儿。很好玩的,是吧,小师弟!师姐可是很期待见到你们呢!”
画面的最后以玄幽不知何意味的笑容结束。
空间坍塌,众人回到了现实。
三天后 邺城旬府
“旬淼淼,你出去了就别回来!”
旬千乐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旬淼淼并不理会,直直走出大门,上了早已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看见马车里的人,她先是笑了,“多谢聂公子送来的药,我娘的病已经大好了。还有这个……”
旬淼淼把手中一个长卷递给聂怀桑,聂怀桑接过,画卷打开,是一个铁骑高高扬起前蹄,蹄下一个母亲惊恐地看着上面的士兵,但身子依然护着自己的孩子。
聂怀桑感叹,“铁马冰河,赫赫战功下受苦的终究还是百姓。可也只有母亲,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也义无反顾地护着自己的孩子。”
旬淼淼点了点头,“母亲就是我的底线。”
“嗯。”
“这是小时候得来的。大概四五岁的时候,旬夫人派人绑架了我,那个绑匪也是个小偷,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了这副画,但他不识货,当时我也觉得这幅画很好看,所以在逃走的时候就捎上了它。后来一次有父亲的朋友送了他一副古画,我才知道原来它价值不菲。我偷偷去古玩店研习一段日子,我知道这是真的。但一直都不敢让别人知道,除了肯帮我贩卖的古玩店老板外,公子是第二个知道我有这画的人。”
聂怀桑握着她的手,把画还给了她,“你受苦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从一个绑匪手里逃脱,说得容易啊!
旬淼淼拿起画卷笑了笑,“虽然我也知道这画的来路不正,但这是我拿得出最好的东西了。”
“嗯?”
旬淼淼重新把画递给了他,“诺,夫君,我的嫁妆。”
“好,那为夫就收下了,不过还是放在你这里。”
一个月后,聂怀桑如约以主母之礼迎娶了旬淼淼,还把她生母接了过来。纵使旬千乐气得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进入清河一步,据说旬家那几个庶女的死亡也在重新调查,旬夫人也气得一天没吃下饭。
————番外.反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