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王爷朝Ⅹ傲娇国师俞】Ⅱ
贺朝眯着眼,看着周太傅一脸沧桑地抹着泪,心里异常……快乐。
周太傅:我要坚强地活下去。
贺朝抛了抛手心里的黑子儿,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接着抬头问周太傅:“话说太傅今年已过而立之年了吧?”
周太傅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感觉有点不对劲:“禀王爷,三十有……二了——”
声音戛然而止。
黑色的棋子擦着他的鬓角击在漆得朱红的柱子上,周太傅哆嗦着回头看了看被棋子打出一条缝儿的柱子。
贺朝弹弹手指,又瘫到椅子上,冲着身后的小丫鬟挥挥手。
挽着双丫髻的小丫鬟适时地递过来一杯茶。
贺朝低头喝了口茶,周太傅回过神来,紧张地吞吞口水,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太傅啊,左相您这个年纪的时候,”贺朝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孙子都有俩了吧。”
周太傅一口茶水没咽下去,捂着胸口直咳嗽。
神他妈俩孙子!!你孙子!!
“怎么泡的茶啊,看把人太傅给呛的。”贺朝满意地站起身,走到周太傅边上弯腰垂眸,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脸难看地咳嗽不止。
周太傅(掀桌):果然这货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吗?!
“我说太傅啊,年纪大了就要守本分,做好自己的差事,别随便招惹别人。”
周太傅脸色茫然,挠了挠头:“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
“本王说什么,您还能听不懂?”贺朝冷笑,“非要本王挑明了打脸吗?!”
周太傅吓得一哆嗦,摔下凳子也不顾形象直接跪在地上。
立阳国权倾朝野的王爷,惹不起我还……跪不起吗……
贺朝敛起眸底的不快,吊儿郎当地绕过他走开,慢悠悠地抛下一句话:“以后离国师大人远点,别有事没事找人家去酒楼吃席。”
“再有下次,我就带着国师大人去吃你的席。”
周太傅:“……”
所以您针对我半天就是因为看我找国师大人吃酒而感到不爽?!
周太傅泪如雨下,决定去吃席以安慰自己内心的惆怅。
送走了周太傅,贺朝心情颇好地晃悠到了王府后院,翻身上墙,然后坐在阁楼窗台上……对着树上的鸟吹口哨……
近身侍卫沈捷在窗台下面擦着汗,提心吊胆地看着四周,怯怯道:“王……王爷……您为何要请那'冷面杀手’来刺杀自个儿,这不是自讨苦吃……”
贺朝停止吹口哨。
沈捷迅速转移话题:“您说这冷面杀手万一突然出现可咋办……”
他口中的冷面杀手,身份不明,踏入江湖不过短短一年,接下的棘手单子无数,从未失手,常年踏足于血雨腥风的是非之地。有财的主子不一定能约到他的一单,有权的贵人不一定可以见到他一面。
偏偏这贺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请着人接了一单,请便请了……但是您请人家刺杀自己是安的什么心?!!!
沈捷乐呵呵地看着树上的鸟,内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没救了,我死了。
贺朝不以为然,翘着二郎腿,吐掉嘴里咬着的那根草:“没啥,就是开个荤,钓个‘俞’吃吃。”
沈捷乐呵呵地看着树上的鸟,内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没救了,我死了。
“时间差不多了。”
贺朝整理了一下折皱的衣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王爷,您要去找王妃吗?”
沈捷看不明白这番操作,发出疑问。
“去给你找娘亲,”贺朝跳下墙来,走进里屋,“去东边墙那里等着,一会你娘亲就来了。回头把人带到屋里来,外边冷。”
沈捷一步一步挪到东墙边上,抱着那棵大柳树瑟瑟发抖。
谢俞翻过墙,刚站稳身子,一回头就看见了抱着树沈捷。
谢俞也没特意换衣服,大概是断定这次绝对成功,面容也没遮挡,干脆趁夜大大方方地翻墙进来了。
于是这个穿着月白色衣袍、佩着暗金发冠的从未失手的俊俏公子和刺杀对象的近身侍卫来了个对视。
谢俞:“……”
沈捷:“……”
这个时间段王府的人不应该都在前院吗?况且为什么贺朝的近身侍卫会在这……
谢俞在心里顺了顺思路,心下了然。
这次决计是进了什么圈套了,定是有人在故意钓他,至于目的……那可就不好说了。既然是钓他,那十有八九是知晓他的身份了……这下坏了。
“国师大人,”沈捷松开手,不自然的屈屈手指刮了刮鼻子,“王爷有请——”
果不其然。
谢俞冷笑。
这可有趣了,正好可以正面会会这个贺朝。
“好。”
“大人,里边请。”
谢俞撩撩衣袍,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沈捷特别知趣地带上了门。
天色已晚,方才的落日余晖也全都消失不见,屋里没有点烛火,漆黑一片。
这个贺朝到底在耍哪门子戏法?
谢俞烦躁不堪地皱眉,摸黑在屋子里踱步,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人。
贺朝笑出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试图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谢俞后退一步,右手被贺朝紧紧抓住,左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佩剑,不成想摸了个空。
去他妈的贺朝……大意了……
谢俞放弃挣扎,任由贺朝箍着手死按到墙角。
“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俞冷冷地开口,接着就听见耳边传来贺朝的声音,他低压着嗓子,趴在谢俞耳边吹了口气。
“我说,国师大人您不会是生气了吧?”
这人……不要脸!简直不可理喻!
谢俞偏开头,不理会贺朝的话。
贺朝也不生气,松开手笑嘻嘻地扳过谢俞的脑袋。
“要不要本王哄哄你啊?”
谢俞彻底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