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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行凶人在沾取死者的鲜血,将喜轿伪装成凶案现场,在给死者失身,重新穿上嫁衣,放入轿中。”
黎岁“为阻挠九娘子检验尸身,你佯装无头女尸,恐吓于她,并试图借嫁衣上的墨渍,嫁祸给自己的嫡兄魏綦之。”
秦莞“为做实魏綦之的罪名,铲除我这个剖验之人,你让你忠心的护卫长卫成假扮魏綦之,原本打算在灯会暗杀我。”
黎岁“你却没有想到,我与九娘子是分开行动的,跟着魏诚的人是我。”
燕迟“当你发现暗杀失败,剖尸检验避无可避,你便教唆魏诚连夜火烧义庄,企图再次毁尸灭迹,还加大炉火,想要焚毁死者头颅。”
燕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杀害死者的行凶人,正是你,魏言之。”
“简直丧心病狂!”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魏言之得知事情败露,证据确凿,他是凶手这件事已经藏不住了。但他居然笑了。
魏言之“我丧心病狂,明明是那个女人,她丧心病狂!”
有一句话说得对,哭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就像魏言之。
魏言之“她明明有安阳侯府这么好的姻缘,偏偏要缠着我,逼我跟她私奔,凭什么?!我大哥可是堂堂嫡子啊,一条腿说打断就打断了,若换作是我呢,小命只怕不保。”
魏言之“她可知道,和国公爷作对是什么下场吗?”
思绪回到那晚,宋柔穿着嫁衣出来找魏言之,也就是这天,宋柔吞下了曳金笺,她让魏言之带她走。
宋柔是真的爱魏言之,她爱惨了魏言之。
“从此再无宋国公府的嫡女,也无安阳侯府少夫人,只有金钗布裙的魏氏,我愿与你浪迹天涯,做一生一世的恩爱夫妻。”
这是宋柔说的话,她当时也没想到,这居然是她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魏言之就这样,杀了宋柔。
宋柔倒下的瞬间,胸口的剧痛还没漫过心脏的冰凉。
宋柔生前最后听到的,是那句“可是,我不愿意”。
她睁大眼睛,泪水落出,她很想再问一句“为什么”,可是她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她明明都想好了,脱下宋国公府的锦衣,换上粗布裙钗,跟着他去任何地方都行。
是她错了吗?错把他一时的温存当成长久的承诺?错以为自己舍弃一切,就能换他一句真心?
她想起初见时,他笑起来眼里有光。那时的光呢?被什么吞掉了?是怕国公爷的权势,还是从来就没把她的话当真过?
原来爱到极致,连死都换不来一句坦诚。他甚至不肯给她一个理由,就像随手掐灭一支烛火,毫不怜惜。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最后想的,是那些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过的未来的想法。
她穿着嫁衣来找他,因为她最想嫁的人是他,是魏言之。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魏氏,只有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那个她爱的男人,她视之如珍宝的男人,亲手终结了她的生命。
连一丝希望也不曾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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