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子生贺的预热文,3000加一发完,不知所云
梅雨季节的日本闷热无比。
此时天雷轰动,黑云压城。本就因炎热和高强度的工作而死气沉沉的东京显得更加令人无望。
查理撑着黑色的散,拎着塑料袋,从朦朦雨帘中走过。
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噗噗的闷响,街边的电子屏幕还在播报着新闻。
“距离怪盗基德中枪逃离已经过去一天,警方经过调查,确认在场的每一名警员的子弹均无丢失,排除了警方作案的可能性。有关对怪盗基德开枪的人物依旧不明,接下来请听记者的详细报道。”
街道中央的查理从伞中露出半只眼睛,瞥过电子屏幕一眼,又自顾自的走了。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查理在门外点了点伞尖,蹭了蹭脚上的水渍,将多余的水隔绝在门外,然后随手将伞放在了玄关,拉上了门。屋内最后的一点光线就被隔绝在了门外。
男人换上拖鞋,将客厅中早已烧开的水灌入杯中,又从塑料袋中拿出消炎、解热和镇痛的药物,来到了主卧。
他将滚烫的水放在床头,然后将目光移向床上的少年。
正是黑羽快斗。
中枪的地方其实并不算严重,至少是贯穿伤,没让子弹遗留在体内,而且也并非重要脏器的部位。只是贯穿了小腿,出血甚多,而且为了躲避警察和组织的两面追捕,怪盗拖着伤重的身体跑了许久,又在雨中泡发了伤口,感染便有些严重了。
查理在肮脏的巷子中看到他的时候,居然还保留着清醒的意志。
淅淅沥沥的雨中,白衣怪盗衣冠不整,再也没有上次举手投足都是自信悠然的风范,而是无力的靠在墙边,脸色不自然酡红着,喘息不止。
男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盗。
还在犹豫中,早已支撑不住的怪盗似乎试图回到自己的住所,但刚刚起身,便一阵恍惚,原地摇晃了几下,闷声倒地。
好在查理警官对于这类伤的紧急处理教育十分过硬。
向日葵的案件过去不到一年,也许是最后在森林中的对话太过印象深刻,查理作为一名警官,却没有将基德交给日本警方,而是褪下了对方的怪盗服,背着他避开了监控和人群,安置在了自己临时租来的房子内。
也好在他被安排在日本进行援助,因此以防万一长期租了一套房子。
床上的少年被他清理的污渍,褪去了显然是在泥水中滚打过的衣物,换上了宽松柔软的睡衣。即便被略懂一二的查理紧急处理了,但少年依旧不好受。
此时黑羽快斗不自然的急促了呼吸,眉头紧皱,面色潮红。似乎是跌入了什么梦魇,迷迷糊糊的说写什么。
出于好奇心,查理凑近去听,却只能听见“别去”“死”“火”的字样。
查理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试探对方的隐私了。此时沸水已然变得温热,不至于太烫也不至于过凉,他取过水,将人扶起成坐卧位,想方设法的让对方喝下了水和药片。然后在人微弱的挣扎中换掉了伤口的药。
做完这些,查理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怪盗基德是从十年前开始行动的,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位纵横天下的怪盗的皮囊是个才刚刚要满二十的少年,这导致他对着这副身体有些难以下手。
看上去似乎稍稍用点力就要碎掉。他不由得感慨般想到。
长长叹息后,才在彻夜的看顾造成的疲倦中沉沉睡去。
查理警官是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所惊醒的。
多年的警觉让他以为家里遭了贼,于是警惕的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摔下床、还在发热的某位怪盗不听话的,是试图逃离这个屋子。
“我劝你还是别乱动比较好。”查理揉了揉额角,坐直了:“你的伤口的感染才刚刚控制住,再这么下去,你的腿怕是不要了?”
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怪盗闻言一顿,眯着眼睛望过来,哑声问道:“查理警官?”
也许是高烧在作祟,怪盗的思考速度显然降低了很多,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怪盗该有的强势。
“听说从外国派遣来了一位协助逮捕我的警官,没想到是您。还真是有缘?”怪盗哑着嗓子闷闷笑起来:“怎么没有把我交给警方?私藏罪犯对于警官来说罪责很重哦?”
查理默了默,心想你个小屁孩倔什么倔呢?
“还劳烦不了伤患操这个心。”查理上前,轻而易举的将年少的怪盗横抱起来,将慌乱的少年放回了床上:“至少我的反侦察意识也不算差。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就当作上次救了那位小姐的回礼吧。”
被掖好被角的怪盗无语。
“不过我确实对你很好奇。”查理端坐在床头,微微皱眉问道:“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以你的能力分明大有前途。”
怪盗咳了两声,无所谓的笑笑:“自然是因为捉弄警方好玩啊。”
“和那个追杀你的人有关?”查理不为所动。
床上的怪盗努力坐正,优雅的对他挑了挑眉,似乎在说:“你觉得呢?”
然而在查理的视角看来,褪去怪盗服的少年稍许婴儿肥,虎牙微微冒了个尖儿,脸也是红扑扑的,倒是毫无月下大盗的杀伤力。
想来再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是无望了。
查理叹息,扶着似乎炸满刺的怪盗睡下:“你好好养伤,外面的局势可并不乐观。”
怪盗默了默,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他,略带调侃的意味。
“放心吧,我不会用你的真容做什么的,我会在你预告的现场逮捕你。”查理如是说道。
到底是还在烧着,很快,无论黑羽快斗如何抵抗,他都难以抑制的沉沉昏睡了过去。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和他的伤一样,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脸早被看完,带有血迹的怪盗服作为证据落到了查理手中,黑羽快斗像是破罐子破摔,打算一直赖在了查理家,等待养伤。
查理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只是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打听那个枪击基德的人的情况。黑羽快斗分明是与对方敌对的,但是却总是滴水不漏的防住了查理各种套话。仿佛刻意的藏匿了对方的身份。
“你难道是想要包庇他吗?”查理最终忍不住皱眉。
黑羽快斗没有对上他的视线,转头去看窗外黑沉沉的天,自嘲般笑了一声:“想想也不可能的。毕竟我的伤还是拜他所赐呢!”
不止是腿伤,还有更多更多的···
“我知道你的伤疤远远不止这么多,那也是他们做的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总是避而不谈?”查理不解。
黑羽快斗没有被激怒,而是勾起唇角:“怎么?查理警官难道要帮助一个愉悦犯吗?”
“你又不是愉悦犯!”查理冷冷道,觉得自己辛辛苦苦都喂了狗:“别小瞧人了!我可不是知错不改的人!”
闻言,黑羽快斗倒是痴痴的笑起来了。虽然查理照料的确实精心,但是多日的伤痛还是带走了他的重量,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也许正因如此,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不同于往日月下怪盗的形象,脆弱得惊心动魄,另有一番美感。
“别生气嘛!”黑羽快斗夸张着声线笑道:“我不说只是因为还没有到该说的时候而已。”他向后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在屋檐下避雨的鸽子:“放心吧,等时机到了就会告诉你的。”
然而在查理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怪盗已经走了。
他似乎毫不担心查理将他的真实身份告诉警方,像是个留宿的过客悄无声息的留下了纸条,字迹和人一样调皮的翘起最后一角,洒脱的不像话,结尾还画了个比着胜利手势的基德简笔画。
“感谢警部的收留,宝石还请查理警官替我奉还,期待下次的再会了。”著名,怪盗基德。
查理沉默片刻,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额角。
他只是想到,这位少年的腿伤还未养好。
再次见面却比想想中的要快。
本以为上层将他派遣到日本似乎只是协助警方逮捕基德,却在一周后得知真正的目的是协助基德。
他在海边的街道旁的废弃工厂中枪林弹雨,耳边的耳机杂音不断。他想知道些什么,但是他的权限不够。
躲在掩体后方,查理莫名想到那个怪盗的话:“我不说只是以为还没有到该说的时机而已。”
他暗自嗤笑了一声,嘟囔道:“再不到时机我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虽然如是说着,但是他还是换弹,再次将枪口对准了敌方。
砰——
子弹脱膛而出,火花灿灿,不容置疑的飞向对方。
然而同时,另一枚子弹从他的后方射出,擦着他的发丝而去。
查理下意识回头,正巧看见一枚扑克射向暗处,那边发出一声痛呼,应声倒地。
“好巧,查理警部,又见面了!”怪盗微微依靠着栏杆,对他轻松的笑了笑:“不过还死不了真是可惜呢?”
又是这副腔调,查理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对方下意识没有施力的腿。
“这就是你对付的组织?”查理问道:“你的伤可还没好。”
怪盗不置可否,轻笑道:“这是我的命运,查理警官。”他调皮的眨了眨眼:“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说给你听。”
“现在是时机了?”查理反问道。
怪盗回答:“现在是时机了。”
两人对视片刻,查理终究还是敌不过少年柔软的眼睛,最终说道:“那就等你伤好再和我说吧。”
怪盗眨了眨眼,笑得直抖肩膀:“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