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月计……都兄?
我双手撑着床面想要起身,罗喉计都见状赶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至床边,扶上我的胳膊帮助我坐了起来。
罗喉计都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罗喉计都我去把亭奴叫来!
楚弦月不用了!
罗喉计都健步如飞,我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角。但好在是抓住了。
他停下来,重新坐回床沿,再看向我时,竟没了话语。
彼时一别,千年已逝,万般愁苦,更与谁说。
楚弦月……是元朗助你复生的吗?
这些日子被囚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中,与世隔绝,全然不知外面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
沉默片刻,我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罗喉计都一愣,脸色微变,不知顾忌到了什么,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神情不太对,对于是谁助他复生一事有所隐瞒。但他不说,我便不追问,勉强将这份功劳算在元朗头上。
气氛再度冷下,罗喉计都酝酿了半天也没开口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睛只盯着我,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楚弦月怎么了?
我心生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而后又摸了摸鬓边的发丝。难不成是我睡得太久,脸上有脏东西?还是头油了?总不能把头给睡秃了吧?
见我紧张的模样,他笑了笑,替我掖了掖被角。
罗喉计都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变成熟了许多。
楚弦月计都兄,此言差矣。本君自举行了成年礼后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罗喉计都嗯,我错了。
罗喉计都改嘴出乎意料地快,他顺着我的话点了点头,接着道:
罗喉计都还是个小孩,根本没变。
楚弦月……
楚弦月计都兄!我……
我挺直了腰板,对上他浅浅的笑意后不过片刻便败下阵来,话锋一转。
楚弦月(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
千年未能见面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终是从方才略带尴尬的气氛中缓和了过来。室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亭奴敲门进来时看见这一幕吃惊一瞬,他怕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见到罗喉计都笑的人。
亭奴魔尊。
亭奴依照礼节问候了一声,而后便看向了我。
亭奴弦月,你现在感觉如何?
楚弦月还不错,神清气爽的。
楚弦月感觉体内的淤塞之气都通畅了不少。
亭奴那便好,我之前去熬了一碗汤药,应该就快送来了。
亭奴你的伤是陈年旧疾,便是清除了体内的淤塞之气也得细心调养一段时间方能痊愈。
亭奴这段时日早晚各一碗汤药喝着,有助你尽快恢复。
一听到亭奴说到喝药,我便顿觉不妙。不是我不愿自己好起来,只是那药着实苦得吓人,绝非我所能承受。
依照亭奴所言,我还得喝上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次数!药还没进嘴里呢,我的舌苔已经开始发苦了。
楚弦月就不能换个法子吗?比如不熬汤药,把它换成药丸什么的,我一口就能吞下去,也尝不到味。
罗喉计都不知道之前是谁说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结果连喝药都哼唧唧的。
罗喉计都无奈地笑着,边说还边用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楚弦月这……总有搞不定的时候嘛……嘿嘿,计都兄,要不你看……
我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魔尊要是愿意出手,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呢!
然而,我眼中的讯息都还没来得及传送给他,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罗喉计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