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等你。”简单的七个字，娇软且认真，认真且坚定。

刘耀文跪在原地看她许久。好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宋温酒这幅样子了，恍惚一刻他仿佛看见从前听话懂事的她，而非现在的像小孩子一样的宋温酒。

对于她的一切，刘耀文都可以接受。但每想起前后性格的对比，他的心就像是被刺了千剑万剑。若非他那次选择，宋温酒也未必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久医不治。

刘耀文眼睛有点发酸，他伸手擦了擦宋温酒的脸，长年工作的老茧被抚摸着有轻微的摩擦感。

从来没有想过宋温酒会在家里玩的多开心，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一年多了，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是在等待，才知道她不爱玩，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想要的从来不就是一个人而已。刹那间，愧疚打心里倍增百倍。

“那要拜托小九，再等等耀文哥哥了…”刘耀文艰难开口，忍着的情绪终究还是促使他红了眼眶，他盯着宋温酒看了一会儿，接着说：“小九再等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过去，我和小九就回云景好不好？”

“我们再也不回城南了。”

云景是之前他们生长的地方，大多的回忆都是在那里蹴就的，所以那里就成了他们的心之所向。而在这城南充满黑暗和血腥的地方，带给两人的永远都是痛苦。

宋温酒盯着刘耀文看，眼里的神色不明，少了平日里的娇俏，一层水雾蒙上倒是添加了难得的成熟。

嘴角一弯：“好，我等你回云景。”

–

刘耀文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周围是漆黑的一片，他手里只能拿着一盏灯走在这片漆黑而又没有尽头的长廊里。

“我把你培养长大不是让你寻思儿女情长。”

安静的氛围被忽然的话语所击碎，刘耀文手里的灯顿时熄灭，周围的黑暗像是变了花样，却又让他什么也看不见。声音一句一句地涌出，直贯双耳。

“你和她不是一道人，她只会祸害你，影响我给你计划的未来。”

“你若是继续忤逆，她不会好过。”

声音听起来十分威严，伴随着玻璃打碎的声音，以及棍棒的敲打声，声音继续转变。

“我一直都在等你。”一句熟悉的女声响起。刘耀文锁紧的双手顿时舒展，“小九！”他朝着黑暗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站在原地几秒后向周围地世界里进军，寻找声源。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之前的那个愿望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啦。我没有什么多求得，只想和你待在一起，过好每一天。”

“糟糕，愿望没有实现，怎么就这么分开了。”

“我在原地等你好久了，一直都在啊，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

“再不转身找我，我真的就要走了…”

宋温酒的声音在梦境里一阵一阵响起，刘耀文深陷梦魇迟迟不醒，直到唯独一束光在眼前亮起，被束缚的双手才被解救。

刘耀文奋力奔去，看见了一个女孩子站在面前，他慢慢停下，缓解自己较冲的呼吸声，“小九…”刘耀文把手搭上女孩子的肩，让她转身。

刘耀文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他低头看，宋温酒手腕上的伤痕流出大片大片的血顺着白色裙子滑落染红了粗糙的水泥地面，猩红的血液顺着指间滴落。

滴答…

滴答。

“答应我，不可以犯法。”

最后一句女声的想起，刘耀文才从梦里脱身，他坐起身冷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擦了一下额前的冷汗。紧接着他着急转头去看睡在身边的宋温酒。

刘耀文上半身往宋温酒的方向前倾，她还在熟睡没有被刘耀文的举动惊醒，刘耀文松了一口气，伸手给她捻了捻被子。

习惯了乌漆嘛黑的环境，刘耀文看宋温酒的样子也越来的明显，想起刚才的那个梦，他抱着宋温酒红了眼眶，轻落一吻在她额前：

“再等一下，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