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焰走回了武士巢穴,趴下,用尾巴围起了身子,呼呼大睡起来。松鸦羽也回到了巫医巢穴,但他迟迟没有入睡,因为他一直在想那只在星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的母猫,她那么漂亮、善良,甚至以前他还没出生时他们就认识……松鸦羽再睁开眼睛时,他又能看见了。这次,他又梦到了半月,半月的影子逐渐缩小,她走了。这是意味着他俩不能在一起吗?不,绝对不可能!松鸦羽跑了起来,但周围的景物都一点一点地消失,黑暗一片。“半月,不要走!”他醒了。“真希望自己不要醒来,这样就能一直跟半月在一起了,”他小声嘀咕着,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做白日梦。“你又梦到她了?”叶池说着走进了巫医巢穴。“那又怎样,你阻止我跟她一起,也不能阻止我梦到她!”“你只有自己去尝试去经历挫折才肯听吗!”松鸦羽没有回答。叶池啊叶池,你最令人生厌的地方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松鸦羽想再去湖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天空非常晴朗,松鸦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向湖边走去。风轻轻的吹着他的皮毛,就像半月在与他嬉戏一样。松鸦羽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的一切,他的心情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风:你们搞事情与我有何干)“要是没有四大族群,没有武士守则和巫医守则,我们不就自由了!”松鸦羽朝天空大喊,向星族质问。没有回应。为什么不让巫医恋爱!为什么不让巫医有恋爱的权力?这样不公平啊!我们为族群做得多,得到的反而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一个规则?!这不合理啊!那,既然它不合理,我为什么就非要听呢?松鸦羽的想法在脑海中久久徘徊不去,他赶不走它们,只得仔细去想这样做的利害。他可以和半月一起私奔。噗嗤,私奔。不,不可能的。他离不开族群。如果他那样做了的话,姐姐可是会生气的,她最受不了——姐姐。松鸦羽突然想起冬青叶来,他想起与岩石见面,与半月离别。棍子。我还是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吧,忘记与半月的不愉快,留下她的记忆就够了。终究不能在一起也好,逆天而为也罢。或许,到时候,这一切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我还是工作吧。到了湖边,松鸦羽又想起了棍子,可以前的棍子已经烂的不成样了,没法再用了。他决定找一根新的,用岩石的方法来纪念死去的猫。他找来一根合适的棍子,把棍子摆在自己面前,上面用爪子划伤了几道印记,每划一次就说一只死去的猫的名字。这样,我们就不会忘记死去的族猫们了。“火星、香薇云、冬青叶……”他边说边划印记。夜晚降临了,群星璀璨,天空中布满了星星,松鸦羽看不见,他也不想看见。他不想面对一个他已经几乎失望的信仰。尽管他相信他们的存在,但因为半月,星族在松鸦羽心中已经几乎完全失信。他们就是这样吗,拆散每一对情侣?不完全是。松鸦羽不相信星族是这么的残忍。那,为什么我和半月就不能在一起呢?是因为半月吗,还是因为星族?或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他们在一起的时代已经过去,他即将迎来的将是什么,他也清楚。但尽管清楚,他却还要去闯一闯,不然就只能坐以待毙,只能看着半月的心逐渐迷失。他不能那样。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闹个身败名裂,有可能还会赔上自己的性命,但他至少可以随心,追心,与心里的方向保持一致了,不是吗?他有可能死后去黑森林,那又怎样,他爱一只猫又有什么错。去黑森林又怎样,被众猫遗忘又怎样,重要的还是活着,一生潇洒换一死凄惨,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