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瑾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男生,她在网上也了解过双重人格,没想到在现实中还真遇见了。
田柾国,竟同时拥有两种完全对立的人格。
说起播音系的男生,通常人会自动把他们归类为温文儒雅,两袖清风,不是带着黑色眼镜就是拿着几本哲学书。穿衣风格也是比较拘谨的,传统黑配白。
直到遇见田柾国,这个校外豁出命打架,每天烟不离手,坏笑很好看的男生。那次见到他,第一感觉就是清冷,兔眼像极了黑夜中闪亮的星星,脸比女生都白净,黑色皮衣衬着他的桀骜不驯。
这么洒脱自由的男生,竟然是播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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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黑夜伴着蝉鸣,树枝上偶尔有鸟儿停靠,殷知瑾穿着小西服,棕色的长发微卷,散在她的后背。路上的车辆稀稀散散,只有几站路灯照亮世界某个角落。
她身后坐着个男人,将自己淹没在黑暗里,黑夜给他添了丝神秘。帽檐下的脸略显狰狞,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一只手捂住肚子左侧,指缝间渗出血。
这就是田柾国和殷知瑾的初遇,当田柾国拉住她的手时,两人的故事就开始了。
“啊!”
殷知瑾惊讶转头,看见那个陌生男人蜷缩在椅子上,握着她的那只手力气也变大了。
“抱歉…我知道这样吓到你了,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田柾国虚弱开口,努力压着嗓子,痛苦蔓延全身,伤口还渗着血。
“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你帮我拦辆车就好…谢谢。”男人显得越来越虚弱,声音也无力起来。殷知瑾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到对方只是陌生人,只好作罢。
殷知瑾把脖子上的丝巾摘下来,蹲下为田柾国堵住伤口,男人恍惚间看见女孩焦急的脸庞,却没力气说出道谢的话。
安抚好田柾国后,殷知瑾起身去路边搭车,终于遇到一个开空车的司机。见司机把车停下来,殷知瑾松了口气,拉过男人的胳膊挎在肩上,另只手抱住男人的腰,费好大力气才把田柾国拖到车上。
“谢谢,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田柾国抬眼看了看殷知瑾,没等对方反应就关上了车门。
“合着我那么费劲就为得到句谢谢啊”
女孩无奈摇了摇头,又想起那人的眼睛。天那么黑,也只能看清那双眼睛了吧,不过还真是明亮,即使没有任何感情,都能让人揣摩好久。
路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还有不愿再拉客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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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南安路新城区。”
田柾国紧握着拳头,心里充满怒火。
自己正好好的走路回家,谁想到从四周蹿出几个混小子,手里拿着棍棒,为首的还拿把匕首,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
没有简单的对话,对方直接冲了上来。
打斗声渐渐停止,田柾国瘫在墙边,脸上被打出沥青,累的大喘气。
“你就算再厉害,还能斗得过这么多人?”为首的人薅着田柾国的头发,“以后,别随便侮辱人。”撂下这句话,那群人走了。
田柾国冷笑,“玩不起。”
回忆
哄闹的小饭馆里,酒杯碰撞的声音,形形色色人的喧哗声。烟熏缭绕,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
“田柾国,打赌吗?”开口说话的人脸上有道长疤,露出的皮肤布满纹身,嘴里叼着烟,手臂攀上田柾国的肩膀。
田柾国一杯酒下肚,“说。”
“我们就赌下一个进门的是男是女,输了的,当众钻别人裤裆。”
“好,我陪你玩玩。”田柾国坏笑几声,抓了把花生米塞嘴里。“那我就赌,下一个进门的是女人。”
话音刚落,门上的帘子就被掀开。
“你输了。”田柾国耸了耸肩,“赌注是你提起的,反悔可是很丢面子的。”
对面的人脸阴沉下来,田柾国继续说,“给你个面子,就不让你钻裤裆了,围着桌子青蛙跳两圈就行。”
那人看田柾国以胜利者的姿态看他,冷哼一声,“我的面子,不用你给!”说罢便走了。
田柾国只是以为刀疤怕丢面子,没料到会报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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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开灯,田柾国拿来医疗箱熟练的包扎起来。无意瞥见那条沾着血的丝巾,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他拿起外套闻了闻,还有淡淡的香味。田柾国不自觉笑了起来,那个女生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他捡起那条丝巾,一角还能看见如雏菊般的黄色。
“还是赔她条新的吧。”
田柾国自己都猜不透,为什么想起那个瘦小的女生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黑夜,丝巾,戴鸭舌帽的男生。
田柾国和殷知瑾的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