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驹望着小禾，女孩和他面对面盘腿坐着，始终很是戒备的看着自己。
一切都太过讽刺了，他们明明相拥着袒露过很多次真心，见过对方未着寸缕的模样，做过最亲密的行为，可到头来，她对他还是充满着戒备的，而他对她也始终有所隐瞒。
小禾没有问什么，索性梁嘉驹自己开了口，“你见过郑北了吧，所以就直接去了火车站要走。”
“小海猜得不错，你不会答应郑北，当然也不会留下来。”
最了解小禾的，莫过于乐乐。
当初在人贩子手底下，他们就可以算是一丘之貉，都学会了用虚假的奉承换取好处，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无所谓。
“所以你们直接迷晕了我，把我带到这儿来了？”小禾冷嗤道。
梁嘉驹无奈摊开手，“非常规手段，没办法，毕竟再晚一点，就很难找到你了。”
“姜小海才是真正的小马哥是吗？”
小禾忽然开口，梁嘉驹嘴边淡淡的笑意逐渐消失，整个人明显有些僵硬。
而他的反应正让小禾知道自己猜对了。
梁嘉驹轻轻叹气，也没询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是。”
“我高考那年，他来到湛洲找到了我，起初我并没有发现他跟在我身边，在我高考的前一天，他帮了我，彻底打退了家暴我的那个养父，也因此入狱，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彻底绑定了，我愿意做一个傀儡，帮他掩饰身份。”
“除了我们两个，现在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不是小马哥的人。”
小禾看到了桌上的烟，伸手过去拿，将烟咬在嘴里时，却没在桌子上找到打火机。
“这儿。”
梁嘉驹先一步找到了打火机。
他知道，当小禾表现出对香烟的极度渴求时就是她最焦虑的时候，她需要发泄。
男人倾身靠近，宽大手掌微微拢起，尽管这时候压根没有风。
不抽烟的人帮着点烟的动作有些生涩，小禾想起她第一次跟着梁嘉驹捣鼓那个咖啡机时的情景，应该也是生涩而笨拙的。
借着梁嘉驹的手点燃，小禾食指中指夹住香烟，“你不恨他吗？”
恨吗？
梁嘉驹也没有答案，姜小海究竟是因为友情才找到他救了他，还是想借机入狱去见当时的du贩的手下学会制毒，顺便再得到他这个死心塌地的傀儡，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就很难分开了。
“你呢。”梁嘉驹反问道。
小禾按灭香烟，看着剩余的半截烟因为她过度用力而变得烂糟，“恨。”
并不纯粹的恨，夹杂着爱，夹杂着她对乐乐的惦念，夹杂着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
“既然知道我和郑北聊过了，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又出了火车站吧，嘉驹，停手吧，还有机会的。”小禾看向他，即便知道希望渺茫，也还是试着开口了。
梁嘉驹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没办法回头了，不过，很快我们就能离开哈岚了，我们三个。”
“委屈你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
他站起身，过去查看监控了。
只剩下小禾一个人还坐在地毯上，她有些烦躁，同时也很绝望。
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唯一的出口被看着，这里连个窗子都没有，像是地下的防空洞一般，真真是插翅难飞。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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