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被拐来,因为害怕和无助始终在闹,最后被那几个人贩子打得不敢再闹,他们把我关了整整两天,让我米水未进。
疼痛和饥饿让我妥协,被放出来时,我不住地求饶,他们把我从小房间拉到那个大房间,却依旧没有给我吃的。
我注意到了那个围坐在煤火炉子那边取暖的一个小女孩,她正缩在那儿,吃着红薯。
看到食物的那一瞬间,我什么也顾不得了,踉跄着冲过去,从她手里夺过了烤红薯。
她年纪比我小几岁,瞧着又很瘦小,被我那么一撞,从凳子上跌下去,险些碰上滚烫的炉子。
我吃的狼吞虎咽,完全顾不上理会围着我拍打的她,她力气也很小,隔着厚厚的棉衣,我压根感觉不到疼。
可能她也意识到这样除了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尽外没什么别的用处了,就慢慢停下了,不甘心的瞪着我。
吃过红薯后,我觉得好了一点,这时才终于分出心思去看她,她气鼓鼓的,又因为力气太小打不过我更觉得不服气,毕竟是我抢了人家的食物,还差点把她撞倒,我有点愧疚,“谢谢你,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小河,是被人贩子捡来养大的,不是被拐来的。
我觉得我们两个不一样,因为我怕那几个人,也恨那几个人,我做不到和她一样对着那几个人又笑又热情。
后来我还是把吃的分给了她,“我还给你,上次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她毫不客气地就收下了,吃的开心,一直在看我,最后好像是很气很无奈似的,爬上孩子们睡得大通铺,从被窝里摸出一瓶什锦果汁来,“帮我打开,你也可以喝,不过只能喝一半,我好不容易才求二爷给我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她是大方还是抠搜了。
……
后来来了个叫乐乐的孩子,他很机灵,在人贩子的巴掌落下来以前就学会了求饶听话,挺像小河的。
他们成了好朋友,做什么都黏在一起,我也想和她做朋友,可是我没有主动上前,他们也没主动找过我。
再来了个孩子叫郑北,他很勇敢,慢慢和乐乐熟悉了,然后也和小河熟悉了。
他们跑了,最后只有小河和乐乐被抓了回来,挨了好几天的打,我分给了我的吃的给他们,因此和他们成了朋友,时间却很短暂,后来我们得救了,也分开了。
——
知道姜小海在找她后,那份被我隐藏深处的情感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直到她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她变得更漂亮了,不像小时候瘦瘦小小的,正是二十出头的朝气十足的年纪,可是看人的时候却很戒备警惕。
她不记得我了。
我有些生气,也开始嫉妒,嫉妒她只记得乐乐,只把乐乐当成重要的人。
这一次,她不能再忘了我,我要在她身边很久很久。
……
我们没能逃出去,看到她泣不成声,拼命地捂住我的伤口想帮我止血,几近崩溃的和我讲话,我忽然就释然了。
我想我还是更愿意看她开心的活着,忘了我也行,不在我身边也行。
我被抓了,她后来来看过我一次,告诉我,小海死了……她会带着毛毛离开哈岚,不过等她再回来,还是会来看我的。
我的以后只在这里面了,为我自己的以前赎罪。
我希望她还是别回来看我了,远离这一切,好好生活就够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