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块令牌，两块下面压着两张纸条，分别写了两个名字：裴思婧、白玖。
而另外两块，却是什么也没有。
“会不会是你一块，我一块。”桑禾提起一块令牌，看着雕刻精致的令牌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望着流苏发呆。
卓翼宸握住那块摇摇晃晃的令牌，“让你这只妖，加入缉妖司去捉妖，范大人除非是疯了。”
“范大人明明也很欣赏我好不好。”桑禾不满回怼。
“小卓既然已经同意了朱厌加入，又何必逗阿禾呢。”
文潇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过去，她笑笑，将食盒放在桌上，“买了小卓最爱吃的清风楼的玉露团。”
“啊，文潇小姐也加入了。”桑禾一眼捕捉到她腰间佩戴的令牌，看向卓翼宸。
不同于桑禾的语调轻快，卓翼宸微微敛眸，语气沉闷，“你一定要加入缉妖司先遣小队吗？”
“不好吗？”文潇反问他。
卓翼宸摇摇头，“当然不好，妖兽凶残，太过危险。”
“有小卓在，我怕什么呀，你会保护我的，况且，”文潇话锋一转，摸了摸一旁桑禾的脑袋，“我们还有阿禾这么厉害的妖在呢。”
“文潇小姐，我出手可是要好处的。”桑禾笑笑，对上卓翼宸的眼睛，“不过有些人可是连令牌都不想给我呢。”
卓翼宸抿唇，“我不是不给你，只是怕……”
“嘘，我不爱听。”桑禾竖起食指，打断他的关心。
文潇看卓翼宸有些吃瘪，没忍住笑了笑，“小卓，没事的，况且我们苦寻白泽令无果，现在和朱厌合作，有阿禾在，肯定也可以制衡一下他。”
提及朱厌，文潇总觉得他像师父的一位故人，这也才对他有些许期待，倒是卓翼宸不够信任他，若不是因为缉妖司，他是绝不会同意和这只极恶之妖并肩作战的。
“你看你，别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文潇看他想起些往事，忍不住宽慰他。
卓翼宸不满控诉，“我下个月虚岁二十四了。”
“你四十二了，我也是你小姑姑。”文潇笑应，看他又握住云光剑，嘴角又沉下来，“我知道，你过不去你父兄那道坎，杀父之人却要并肩作战，朝夕相对。”
“可你为了保住缉妖司，还是同意了不是吗？这里本是你的祖宅，还是你从小长大的家，为了重建缉妖司，你都愿意捐出来，难道就不能……”
“我父兄死了后，这里就只是一座空寂的宅子，不是家，我一个人在这里浑浑噩噩，若不是……”卓翼宸听着文潇的话，往事涌上心头，他看向喝酒，用法术摘掉外头树枝上绿叶玩的桑禾，又有一丝暖意爬上心头。
文潇看出他对桑禾的感情，却又有些无奈。
妖的情感薄弱，即便桑禾与他相伴数年，也并不愿意承担他的感情，给他相对应的回应，可她这个小侄子，却甘之如饴，明晃晃的栽了。
触及文潇的眼神，卓翼宸收回放在桑禾身上的目光，“你不必担心我，将祖宅变为缉妖司，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起码这里，也多了不少人气儿。”
“卓家世代都是心怀大义之人，为了查案，为了白泽令，暂时与仇人同行，他们肯定懂你，不会怪你的。”文潇点点头，安慰他道。
卓翼宸顿了顿，想起了一些事情。
从地牢离开后，他遇到了范瑛，从他口中的得知了自己的祖辈冰夷曾经诛灭过恶妖应龙，而恶妖应龙有着窥见未来的实力，他曾预测每一任继承云光剑的冰夷后人都会诛杀当时的极恶之妖。
而实际，这不仅仅是预言，也是一个诅咒。
“没什么。”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告知文潇。
“有不速之客到了。”
桑禾忽然撂了酒杯，眨眼间就迅速往西侧跑去。
卓翼宸和文潇晚了一步反应过来，等到两个人追过去，却见桑禾施展法术，化出一条冰蓝色的绳索将朱厌与身后的树木捆在了一起。
“你怎么会在……”文潇反应过来，有些不满，“你跟踪我？”
“这是什么话，既然是要组建缉妖小队，我身为其中一员自然也要跟你们在一起啊。”朱厌无奈道，垂眸看着身上越缚越紧的绳索，“倒是这只野狐狸，对我恶意太大了点。”
“臭猴子，别仗着修为比我高些就横行霸道，你才是什么野妖怪呢！”桑禾瞬间炸毛了，让绳索更紧。
话音落下，文潇噗嗤笑出声来，“狐族生性淡漠，表面多情实则无情，轻爱轻恨，无悲无喜，没想到，你竟然能惹得她这么讨厌，真是稀奇。”
一番话有没有刺到朱厌不知道，倒是让一旁的卓翼宸有点心碎。
这就是他捂不热桑禾的心的原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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