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成功拖住丁谓,宋墨和桑禾演戏上了船,虽然查到了线索,却也被发现只能跳船保命,也算是有惊无险。
得知宋墨上船的丁谓得知事情要败露,于是携款逃跑被陆争陆鸣擒下,纪咏窦昭二人前去牢中将被关押的苗安素救下,桑禾在外接应,却不想反被丁谓手底下的人绑架去威胁宋墨。
此时的宋墨正在船上审问丁谓,桑禾被挟持着来此,那人本想一命换一命,但被宋墨轻松钳制住,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却发现外面一伙人开始向船上射火箭。
“他们想焚船毁灭证据!”桑禾怒道。
宋墨将她按下躲在遮挡物后,“没关系,我正等着他们来。”
说罢他吹响骨哨,船外严朝卿带领埋伏着的定国军成功将人捉拿。
没过多久,前来救人的窦昭纪咏赶到,同他们一起赶到的还有带着圣旨的汪公公汪渊。
“阿禾,你没事吧?”窦昭迎过去,上下打量着她。
桑禾摇摇头,看了眼宋墨,心中暖慰。
如此一来,幕后主使定能查出来的。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宋墨前脚将抓到的死士转交给汪渊,而后走到桑禾面前搀扶她离开,后脚便听到身后齐刷刷的利刃划破咽喉,尸体倒地的声音。
“汪渊你敢!”宋墨目眦欲裂,瞬间拔出长刀。
桑禾更是呆在原地,盯着尸体久久没能反应过来,连身体都不自觉开始发抖。
为什么……
“业已查明,定国公及其亲族奸党擅专,阖族男子流放,女子放归祖宅,定国公之死为丁谓一人所为,此即结案。”
冰冷的宣读圣旨的声音为定国公的一生就此下了审判,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般让崩溃的二人更堕深渊,桑禾想嘶吼质问,却发现她连吼都吼不出来,比起悲伤,她现在更多的是愤怒,灭顶的怒气浇灌着她。
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们是为什么,宋墨想反抗,可他发现这局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受皇命所使,无可反抗,而他为了活下来的蒋氏一族,为了宋家,为了定国军,必须要接受这个结果。
……
那夜极漫长,宋墨在河边为定国公燃放花灯,为他祭奠,满河灯火闪闪悠悠,越来越远。
桑禾看着他将父亲受皇帝赏赐得来又转送给他的鸳鸯双刀插入石堆,便知他准备放弃皇恩,放弃尽忠。
原来上一世的宋墨不是没有试着为蒋家翻案,是皇命让他寒了心,他这才选择了拥护庆王,担谋逆之罪。
那时候的她被宋墨救下,侥幸留下一条命后被安排到偏僻小村内养伤,腿骨断裂,面容被毁,家人被杀,她只顾着自己的崩溃,在每一次宋墨来找她都歇斯底里地推开,全然不知他又承受了什么,又在为父亲做些什么。
桑禾在亲身经历见过后,明白了宋墨当时的心灰意冷,看着宋墨要弃了忠孝,为父亲报仇,她放弃了阻拦,已经做好了同他一起的准备。
既是不公,那他们便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哪怕死在复仇路上。
“阿禾,我怎能……”
宋墨听到桑禾的话,终究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条路,他们搀扶着走下去固然可以,可这必死的结局他怎么能拉她下来。
“阿兄,我不怕死。”
桑禾坚定的话语,像是在烈焰上又添了一把柴,让它更旺更猛烈。
世道逼得人失去了理智,两个同被恨意蒙蔽了的人在一起,只能是纠缠着走下去,走上复仇之路,无法回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