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桑禾连忙否认,勾起嘴角,“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待在颐志堂,同阿兄一起。”
这下宋墨实在是有些疑惑了,酸涩的心又像被浸入蜜罐子里,甜味逐渐往里渗,“阿禾真愿意一辈子陪着阿兄我吗?”
他没等答案,无奈笑笑,像是嘲弄自己的贪心,“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呢。”
“阿兄是不想让我留在颐志堂一辈子吗?为什么不能?”
桑禾忍不住埋怨宋墨胆小鬼,为什么还不说出来?
“当然是不合规矩,像你说的,你未来总归会嫁人有夫君的,到那时再留在这里会被人议论的。”宋墨耐心解释道。
桑禾不甚在意,“我何时怕过议论,明明是阿兄你更怕。”
“我当然也不怕议论。”宋墨急急辩驳,他从来都不在乎世人如何评价自己的行为,只是他心里迈不过这道坎,担心桑禾被那些恶意的谩骂攻击。
“阿兄既然什么都不怕,那为什么总违心而行呢?”
她就这么望着他,眼眸澄澈闪亮如星河,不带一丝的杂念,似乎除了她问出的那个问题,其他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宋墨总觉得她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问如此奇怪暧昧的问题,可他回答不上来。
等了好一会儿,桑禾泄了气,没再继续看着他,“多谢阿兄的药膏了,早些休息。”
“……好。”
宋墨沉默片刻,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有些话没有挑明,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看燃烧的蜡烛,烛火影影绰绰,怎么看也看不真切,但看的人却能分辨出,那是一支蜡烛。
宋墨就像是隔着窗户偷看烛火的热,他隐隐约约觉得桑禾的问题是意有所指,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在追问与装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
“世子,陈千户来报,说是有消息。”
门外陆鸣的声音打断这尴尬诡异的气氛,宋墨清了清嗓子,桑禾也收了心思,正色道,“有线索了?”
两人当即去了议事厅,在那里与严朝卿、陈嘉两人商谈。
“世子,都已经查清楚了,城北的宅子,原主登记的是个假名,现居住着的女子姓黎,平时喜欢弹奏。”严朝卿说。
陈嘉接过话音,继续讲道,“我按着画像、特征、喜好一一辨认,怀疑她是此前入了教坊司的罪籍,早早报了病故的一名官妓,黎窈娘。”
“她在那里住了已有二十年,听人说,那里的后门常停着轿子,我比对过了,正是英国公府的便轿。”
“他从不纳妾,我还当是他对母亲忠贞,原是……”宋墨脸色阴沉下来,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桑禾看了眼犹豫的陈嘉,“没事,你继续说。”
“手下只是在想单凭英国公一人如何能瞒过国公夫人营救并安置一个罪籍,而且还瞒过了二十年。。”
闻言桑禾也皱起眉来,“此话有理,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断不可能做到的,还有什么线索吗?”
“黎窈娘呢,她平常都做些什么?”宋墨问。
“她平日里极少出门,也很少与人打交道,不过会在每月月初和十五去万佛寺上香听经,那里的住持和她相熟。”陈嘉回道。
“继续跟进。”
宋墨吩咐道,这才让两人下去。
只剩他与桑禾,桑禾提议道,“纪咏也与万佛寺的住持相熟,不如让他帮帮我们?”
上一世他们所有人都是在万佛寺相聚的,纪咏就是那里的僧人,今世他虽然没有出家,可听窦昭说过,他自小就待在万佛寺,有他在,事情会变得相对容易些。
……
——未完——
▷本章为金币加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