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一点也不想和袁慎再有牵扯,如果不是那天他来送香囊撞破了她发脾气,只怕两人在那日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真正体验过说亲,她发现这件事好无趣,一点意思也没,毫无感情的人被长辈催促着互换庚帖,定下婚约,压根没给他们太多时间互相了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实在太可怕了。
心上人——那得是自己遇见的,相处了解过后认定的才可以。
“已经算出来啦!”
应战的姑娘很快说出了答案,酒楼掌柜也认证她的答案分毫不差。
“好厉害!姑娘不仅反应快,心算也快,还很准确。”桑禾惊讶欢呼出声,毫不吝啬地夸赞。
这是程少商第一次来灯会,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而陌生的,感受到桑禾友好而真挚的夸赞,她愣了下才露出笑容,“多谢!”
人群渐渐散了,只剩程少商在等酒楼老板去拿千里醉,桑禾也准备走,提上了买好的大盒小包的东西,琉纭却惊讶地指着她的腰间,结巴着开口:“二娘子,你、你的玉佩呢?”
“玉佩?!”桑禾大惊失色,垂头一看,腰间的脂白玉佩果然不翼而飞。
撇下手中的糕点、灯笼,她脱去斗篷,扯了扯衣裙,“不在我身上,是丢了吗?”
俩人开始在附近寻找,程少商看着她们焦急的模样,本想问询一下,可外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有人落水了”,担心是出了事,她又跑出去看。
“这里没有,怕是掉在路上了,还是方才人多被谁偷了去。”琉纭紧蹙眉头,“二娘子别慌,我们再沿着回去的路找一找。”
“好。”
桑禾快步跑出去,过了会儿又跑回来提起被自己忘记了的东西,“玉佩已经丢了,再把你们丢了我可真是要哭了。”
离开酒楼后,她去看了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河边,没不过腰身的水深,里面的人却还撕心裂肺地尖叫,桑禾无心再理会,一路沿着街道寻自己的玉佩。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在了楼上袁慎眼里。
“你们几个去寻一下桑二娘子的那个玉佩,通体润白,掌心大小,上面雕刻着白玉兰花。”
他对桑禾腰间佩戴着的那块成色甚好的玉佩还有印象,于是吩咐侍从也分头去寻,而后才离开了酒楼。
——
“能掉去哪里……”
街上人实在是多,桑禾弯腰低头寻找,又要时不时躲避来来往往的行人,实在有些吃力,先前的好心情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桑二娘子,是在找这块玉佩吗?”
面前忽然响起袁慎的声音,桑禾猛然抬头,便看到袁慎身后的夜幕绽放起绚烂而盛大的烟花,而他手持一柄羽扇,笑意盈盈,挂在他食指上的玉佩正是她苦寻不得的那块。
穗尾摇摇晃晃,雪花纷纷扬扬,阴霾一扫而空,被失而复得的欣喜占据,桑禾又惊又喜,“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你拿了?”
她伸手要接,袁慎却在听到她的话后忽然收回手将玉佩攥在手心,“桑二娘子这话说得太过分了些,我好心为你找到玉佩,怎么反被泼了盆脏水说是我拿的了。”
“对不住,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桑禾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是我口不择言。”
“上下嘴唇一碰便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确是口不择言。”袁慎很是失望的叹气,“没想到好心却没有好报,袁某实在寒心。”
“……袁公子想要我如何赔罪?只管开口。”桑禾此时已经有些无奈,可是自己说错了话,也只能继续道歉,她捧上双手,态度毕恭毕敬,“要求你只管提,我一定说到做到,这玉佩是我过世的大母留给我的,对我很重要,袁公子能不能先还给我?”
袁慎这才将玉佩给她,而后认真思考起来,“要求我还没有想好,桑二娘子不必着急,记得欠我一次就好。”
话音落下,他示意侍从去帮桑禾提东西。
手中的木盒包裹突然要被拿走,桑禾下意识抓紧,袁慎哭笑不得,“我袁慎是贼吗,怎么这么防我?你放心,你的这些东西一个都不会丢,我也不是会惹人哭的那种人。”
什么丢?什么哭?
桑禾眼珠转了转,没理解袁慎的意思。
“玉佩已经丢了,再把你们丢了我可真是要哭了。”看她忘记了,袁慎用羽扇半遮面孔,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桑禾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学自己,脸蹭一下烧了起来,她羞愤指责:“袁善见你——你不仅嘴欠,怎么还这么欠揍!”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