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近日迷上了围猎,常是待在父亲的演武场里搭弓射箭,在靶子上留了一个又一个痕迹。
父亲私资搭建的这处演武场平日里就是供他练武、练箭,摆满了草人、靶子,这段期间他受命离开京城,桑禾于是成了这演武场的常客,驯马费了不少时日,也吃了不少苦头,练了射箭后又开始练习骑射。
“桑二娘子英姿飒爽,出箭干净利落,不过…怎么箭矢在这么外面?”
桑禾下了马,要歇息会儿,便听到袁慎的声音,那人从演武场入口走进来,她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这里?”
“登门拜访,桑夫人跟我说,你在这里练箭。”袁慎不自觉勾起嘴角,许久未见,此刻眼神都炽热了几分。
桑禾也不是个木头,相反,她算得上是很敏锐,对袁慎这样看着,又有些不自在起来。
袁慎看她眼神飘忽,眼睫忽闪有点慌乱的模样,笑意更深,“听桑夫人说,你这些天天练箭,如何了?可有试过真的去猎场狩猎?”
“自然是去过了,猎到了好多猎物呢,要是早知道你这样好奇,那日我就应该给你送去两只。”桑禾忆起那日去了猎场空手而归的场景,面色平静的扯谎,无论如何,可不能在袁慎面前出了丑,不然定要被他抓住奚落的把柄了。
“噢?”袁慎不可置否,只望去了远处的靶子,“在下眼神还算不错,我怎么瞧着靶子上的那好几箭,没几个在靶心的呢?”
“……”桑禾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服气,“我阿父可是武将,我这身功夫便是不精,也是自小跟着他学过的,你一个文人,怎么懂得武场上的事,光是射中已经很难了。”
“是吗?”袁慎拿过她手里的弓,又从箭筒里抽出支箭来,搭弓拉弦,微微眯起只眼瞄准,俨然是蓄势待发的架势。
桑禾被他唬住,可怎么也觉得他不像是个会射箭的人。
极速离弦的箭嗖一声飞了出去,连带着射断了桑禾的想法,眼看着那支箭牢固地嵌进了木靶之中,她心里暗念:猜错了……
袁慎双手奉还弓箭,故意用轻松语气逗她,“在下箭术不精,也只是能在危急时刻图个自保罢了。”
“袁善见,你——”桑禾夺过弓箭,无话可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袁慎句句是把温柔刀子,绵软却也锋利,一时总让人找不出错处。
“你找我做什么?”
桑禾问他,总算是将事情拉回了些。
这下轮到袁慎有些不自在了,他眼神从桑禾身上挪开,又回到她身上,“倒也无事,只是听闻桑二娘子整日闷在这演武场里…”
“怎么会是闷,我这几日可开心的很,许久不射箭,如今再拿起弓,感受又是不同。”桑禾翻身上了马,抚过马儿鬃毛,“这马儿是我阿父手底下的一个护卫挑的,他对马儿熟悉,挑了个适合我性子又不烈的,我驯服了它,这几日正是培养感情呢。”
“那倒也是个开心的事儿。”袁慎上前去,牵住了马儿的缰绳,打量着这匹马,“取了名字没?”
“就叫袁善见。”桑禾使了个坏心思,马儿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竟也动了动脑袋像是应了。
袁慎也不恼,笑得无奈,“我对桑二娘子竟这么重要,就连最爱的马驹也要叫了我的名字?”
桑禾笑意僵了,“我是这个意思么…”
袁慎也笑笑,沉默几秒后,像是下了决心,“登门拜访是想约桑二娘子,三日后在街口的酒楼,有事问询。”
“什么事?你现在说也是可以的。”桑禾还愣着,身侧袁慎却轻拍了下马屁股,“桑二娘子继续练骑射吧,在下不打扰了。”
马儿慢慢悠悠跑起来,桑禾回过头去看袁慎,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感觉,虽是猜测,可却越来越强烈,她没有吁停马儿,也任自己在此刻逃避会儿。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