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羡要出去,杨德茂还真派了人要拦他,这会儿的他忽然想找出泄了密的人,他本想慢慢来,可这么一折腾,家里老头子又想着逼他娶亲,生怕他真将桑禾娶进家门。
“谁敢拦我!”杨羡发了脾气,其他人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真要说起来,这位才是真正不好惹儿的主。
杨羡因此顺利离了家,几乎是被强推着到了这一步,他本想再等等,如今看来,只怕是再磨蹭下去,老头子真要把他绑在家里让他成亲了。
可他杨羡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
领了几个小厮去买了彩礼,他就这么去了四福斋,奉上庚帖,摆了十多箱聘礼,要向桑禾提亲。
这会儿的桑禾还在前厅招待客人,一听琼奴说后院杨羡来了,带了丰厚的聘礼要娶她,登时来了火儿,“这个杨羡,又想整什么幺蛾子,纳妾的把戏一次不够是不是?”
她快步去了后院,郦娘子正在和他对峙,从起初的苦口婆心已经到了强硬拒绝的地步,“杨衙内啊,我们家是很感谢那日你出手救人的,可也已经抬去了丰厚谢礼,这万没有用我女儿的婚事感谢的道理是不是,再说了,那日你一副纨绔跋扈做派,不由分说要纳我女儿为妾,这事情我还记得,这门亲事啊,我不同意,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啊。”
“那次是我冲动了,我这次是真心要迎娶郦四娘,且她会是我唯一的正妻。”杨羡朗声说道,似乎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的决心似的。
“杨羡!”桑禾两步冲过来,走到杨羡面前,压低了几分声音,“你又要做什么?又有事要我帮忙?直说便可,何必又整这么一出?”
“你先别恼,”杨羡笑了笑,低着头同她解释,“我这次可不是闹着玩,是真心真意、实心实意、毕恭毕敬地要下聘过帖,求娶你的。”
“过帖那是得双方长辈来的,你独身一人,还敢说不是儿戏?”桑禾瞪了他一眼,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杨羡颇有些无辜,“是我要娶你做老婆,又不是我娘,她来做什么?”
“你再贫!”桑禾抬手要打,看杨羡躲开,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过身拿起一旁的洗衣杖就追上去打。
杨羡只得躲,一路退至门口,郦娘子加上姐妹几个,也很默契地把聘礼抬了出去,桑禾关了门,“杨羡,再敢拿这样的无赖态度闹事,来一次打一次。”
“我是真要娶你的,怎么就不信了呢?”杨羡喊了一嗓子,却无人回应。
小厮小心翼翼挪过去,试探开口,“衙内,这东西搬回府里吗?”
“回什么府?回去听老头子念叨,逼我娶亲?”杨羡掐着腰,想了想,“找家离郦家最近的客栈,一次不行,我便来十次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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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成了郦家后院的护卫一般,桑禾一出现,他也就出现,守在门口,等着回应。
“郦四娘,我实话都摊开和你讲,那日说要纳你为妾,一是想气我爹,二来也是因为你我相遇,你每次都逃,连个名字都问不到,我才一时嘴快说了,想让你无处可逃,是我做了浑事。”杨羡追着她解释,“可这次不同,我是真心想娶你,我知道这太快,你也不相信我是真心,但这次真是真真真的真,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真的事儿了。”
桑禾停了脚步,盯着他,好一会才开了口,“杨羡,你骗我还嫩了点,下聘过帖,原是你娘应该做的事,可却是你一个人挑了彩礼过来,我不用想,就知道你与你爹娘又闹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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