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不是个藏心思的性子,有话便要说出来,看着杨羡态度还算诚恳,她也没继续斥责下去,与他一起用了午膳。
杨羡父母对他并不用心,他这纨绔性子也并非一朝一夕养成,自然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改正。
桑禾也没想一下就叫他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完美官人,那也是有些虚幻的不实际的想法,她只愿杨羡能同她并肩,站在一条线,而不是看她孤身一人,却什么也不做。
……
入夜,在杨府的第一日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
杨羡的行动倒是快,第二日还真让侍女将他那床被褥收了起来,又换了一对更舒适的软枕,他梳洗妥当,早早便准备着歇息。
“我气还没消,你去那榻上睡。”桑禾抱了软枕丢过去,指了指一旁的软榻。
杨羡表情垮了下来,“娘子,你也不能半点道理都不讲吧,我是你的夫婿诶。”
他下了床,却是拿了软枕回来。
“……”
臭无赖。
桑禾无言,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低下头去解衣带,“我明日要去铺子里,今晚上不同你闹了。”
宽衣解带、熄灯上榻,一气呵成。
今夜月亮格外圆,又十分明亮,使得屋内没了烛火也不至于是一片漆黑的状态,杨羡翻来覆去睡不着,侧过身来,望着身旁的桑禾。
少女未施粉黛,长发披散的模样也很美,哪怕现在熄了灯他瞧不真切,却还是不舍得挪开目光。
为何他感受不到她的欣喜呢?明明应该是,她与自己有着同样对新婚的欣喜,对未来的期待的。
可为何她入了杨府,既不想与他亲密接触,也不曾叫他一声官人,而且今日又那么生气。
“娘子…”
黑暗中,他试探性的声音突兀却又低沉,杨羡看桑禾没有任何反应,便知道她是睡熟了。
小心翼翼的挪近几分,他将人揽入怀里,像是得到了一直渴求得到的珍贵宝贝一样觉得开心。
——
次日清晨。
桑禾早早准备好了,预备去铺子里一趟,看杨羡醒了要招呼人过来穿衣梳妆,连忙止住,“你先别着急。”
让杨羡只着里衣站起身来,她拿来了备好的软尺,先是量了肩宽、身长、又环抱住他量腰围。
“娘子,这一大早怎地对我搂搂抱抱?”
杨羡张开着双臂,做大字状,虽是知道桑禾要为他量身裁衣,还故意与她逗趣。
桑禾缠在他腰上的软尺突然勒紧了些,她扯着两端,“真该勒死你个浪荡鬼,说些没用的,不见你正经样子。”
“娘子,娘子。”杨羡笑着,连声求饶。
记下了他的尺寸,桑禾不再逗他,用过早膳后便去了铺子里。
今日铺子里要新进一批布料,又逢要为林家小姐量身制衣,比较忙碌。
桑禾除了为杨羡备了件衣裳,也还给杨府的其他人都准备了,簪子、砚台、书册等等,给每个人的都不同,算是她入杨府,以示友好。
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杨府还有人容她不得,不接受她这个求和信号,那也休怪她不讲情面了。
杨羡还不知道,以为只自己有礼物,立刻就穿上了那身衣裳,还特意用桑禾先前送他的玉发冠来配。
结果出了房间嘚瑟,这才发现,府中人人都有礼。
桑禾看他黑着个脸,还有些不解,“这不是挺合适的?你不喜欢?那改天去我铺子里挑。”
“喜欢。”杨羡闷声回答,“只是我原以为娘子是独给我一份儿。”
桑禾失笑,捧住他的脸,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她但笑不语,杨羡摸了摸脸,只觉不够,低下头去索吻。
“杨羡!我找你是要去备礼,明日要回我家!”
桑禾躲开,拉着他出了房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