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一路拉着魏朵离开,目光却是跟着魏枭的背影,她心不在焉,不知魏枭如今是怎么想的。
而魏朵垂眸看着两人相牵的手,觉得有些紧张起来,“女郎,你…没受伤吧。”
“啊?嗯,没,你呢。”桑禾这才回了神,松开了魏朵。
魏朵点点头,“我也没有。”
……
刘琰已逃,被抓到的良崖国残部也都已关押起来,接下来就是要修固城防,统计人口、放粮等等一系列事情。
桑禾瞧着时候不早了,便准备趁着这会儿小睡一会儿,毕竟明日可有得忙。
如今一切安定下来,她也得以分心去考虑魏枭的事,她不知如何要向魏枭解释,自己绝非是起了叛心,更不是想阻碍复仇,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将魏家的仇也背负在了身上,所以才愿意不顾生死的同魏劭一起拼杀。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去向魏枭证明自己对魏家的忠心,如若因此魏枭怀疑她……桑禾想到这个结果,便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七年时光相伴,若魏枭疑她……
正想着,不远处的拐角,魏枭走出来,那处不被照亮,很是昏暗,而那道身影也显得阴郁。
桑禾只觉得喉头发紧,这么快就来质问她了?莫不是他想揪着自己去见哥哥?可哥哥不也准备不杀小乔吗。
她定在了原地没有动,而魏枭也知道桑禾已经看到他,于是一步步走过来,由明到暗,面容逐渐清晰。
桑禾有些沉不住气,硬着头皮开口,“魏枭,你——”
“女郎不必紧张。”魏枭看出她的局促,浅浅一笑,“主公已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此次是乔女帮忙,我虽并不会因此对乔女、乔家放下芥蒂,但也明白你当时选择保护她,是和主公做一样的决定。”
“我来是想告诉女郎,我绝没有对你起杀心,也不会对你动手,还望女郎不要介怀。”
他难得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桑禾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整个人放松下来,“我自然没放心上,乔女郎爱民,不论她乔家的身份,她这个人很好,而且杀了她对我们入磐邑不利,所以我才保护她。”
“女郎没介怀就好。”魏枭并未对小乔做出其他评价,估计是心里还有芥蒂,确定了桑禾并未因此事多虑,他便拱手行礼,预备离开。
桑禾本还想说什么,可瞧见魏枭已经转过身走了,她挠了挠眉尾,嘟囔了句,“走这么快。”
她也回了房间休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又很快起床收整妥当,与魏梁几人集合,分散各自去征集青壮劳动力修复城防工事,放粮统计人口等等。
然而因刘琰在城中散布的谣言,城中百姓对巍军忌惮,觉得魏劭可怕,他们又遇上了和辛都一样的状况,百姓对他们…避之不及。
大半日下来,身体上倒不多累,反倒是游说百姓让他们心神疲惫,口干舌燥。
待到午时用膳,魏枭不知是为了缓和关系,让那日的对峙赶紧翻篇过去,端了碗梨水给她,“女郎喝碗梨水,润润嗓子。”
“啊?好…”桑禾有些错愕,接过他盛好的梨水。
还没来得及喝,魏朵也端着碗过来,“女郎……”
看到桑禾手中的碗,他顿在原地,一时有点尴尬。
桑禾也莫名有点局促起来,以往常是魏朵会有吃的喝的想着她,魏枭倒是不多,这局面——
她不忍魏朵失落,于是一口气喝尽碗中的梨水,然后接过魏朵手中的,“一碗不够,我今日说话可多了,嗓子疼。”
魏枭望着桑禾将第二碗梨水也一饮而尽后,与魏朵相视一笑,心中似有什么地方塌陷些许。
难怪魏朵整日唯桑禾是瞻,提起她就目光熠熠,桑禾也在小心翼翼托举着魏朵的情绪。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