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瞧见了小乔与姐姐分别时的依依不舍,桑禾又想起小乔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一时心中的天平悄然倾斜。
瞧见了小乔与姐姐难舍别离的情形,桑禾想起自己已故的姐姐还有家人,一时心里惆怅,她抱了壶酒,独自赏月饮酒,试图用酒醉来驱逐心中阴霾。
她不能被困于过往的痛苦之中,反复回味痛苦只会阻碍她的脚步,她必须将一切深埋心底,咬牙坚持着继续现在的生活。
“女郎,找到你了。”
魏朵的声音响起,桑禾转过头,便见他已经走过来,在她身侧坐下。
拿过桑禾手中的壶晃了晃,他感叹,“女郎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这可不多,我没那么容易醉的。”桑禾从他手中夺过酒壶,又仰头灌了一口,“你来找我是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女郎。”
魏朵不想说出真实目的,却又没找到好的借口掩饰,搪塞的样子便让桑禾很容易看出他的想法,“你是知道我下午在后山看到小乔姐妹了吧。”
命运弄人,桑家只她一人活了下来,所以她看到小乔姐妹感情深厚的情形,也不免触景伤情。
魏朵见掩饰不住,尴尬笑笑。
“放心,是有些感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了。”桑禾莞尔一笑,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魏朵按下她想要继续喝酒的手,温声道,“那女郎别再饮了,明日起早,你喝太多会难受的。”
桑禾本想反抗,可对上魏朵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失笑,“好,魏朵将军既然开了口,那我便听命。”
“不敢命令女郎…”魏朵连忙解释。
“你不是命令我,你只是对我好。”桑禾望着他,借酒意敞开心扉。
魏朵模样还很稚嫩,也是,他年纪本来就不大,所以做事带了些青涩,笨拙,便是跟她板着脸做出凶态,也没什么说服力。
她想起,曾经无意听到魏朵与哥哥的谈话。
那时她铁了心的要进军营跟哥哥一起行军打仗,魏劭不同意,却也赶不走她。
她在军营训练吃了不少的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没痊愈过,桑禾那时就发现,每在她训练时,总有一道身影远远的陪着她。
有时,他还会送来伤药,什么也不说,就趁她不在,将东西给了守在她营帐的士兵。
桑禾那时还与魏朵他们四人不算太熟,所以她对于这份善意懵懵懂懂,接受得也并不坦然。
直到去找魏劭却无意撞破那一幕,魏劭也注意到了魏朵对她过分的上心,于是喊来询问,也是动了心思想让魏朵劝她回去。
“女郎年纪小,已经失去了家人,我偷偷撞见她哭了好几次,她心里肯定有恨想发泄,才想跟我们一起行军打仗的,但是军营的苦也深得很,我想…帮她。”
一番话说得真诚,却让魏劭笑得很无奈,“她年纪小?我怎么记得你还没她大呢。”但很快,他也收敛了笑意,语气认真,“她若是愿意与你亲近,听你一言也好,我也劝不动她了,你们几个都要照顾着她点。”
那时的魏朵领了命,此后也真的将自己放在了她的护卫的位置。
不过魏劭说的也不错,算起来,她比魏朵要大上几个月。
“你不是命令我,你只是对我好。”
桑禾的话让魏朵无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格外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可靠近望着他的桑禾,下一秒又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给他。
“你还很小,魏朵,不必如此这么照顾我的,说起来,其实应该是我像魏梁他们一样,多多照顾你。”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