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虽然身体感觉到了冷,可体内那股疏解不出的热意仍旧在叫嚣着,桑禾身体完全浸在水中,由于难忍,抬手忍不住扒住桶沿,试图去咬手臂让痛感压制欲念。
“女郎,别再咬了。”
魏枭按住她要抬起的胳膊,见她竟然还想要咬舌,立刻钳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了口,“再忍忍女郎,你这样咬来咬去如何能行。”
桑禾仰起头看向他,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几乎是无意识的皱眉,眸中带了点埋怨,她别过头避开魏枭的钳制,艰难回应:“好…我明白。”
过了好一会,热意逐渐消退,她冷静许多,可随之而来,便是整个人泡在冰水里太久的寒冷。
魏枭守在一旁,见她已经缓和许多,人也变得冷静,他这才背过身去,在屏风外坐下。
“我去寻人替女郎去拿干净衣物过来。”
他站起身,桑禾蹭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不用!”
随手拿了披风披上,她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就这么滴滴答答的一路走回去,“反正离得也不远,我这就能回去,此事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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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干净的衣物出来,魏枭就在房门口等她,见她已无大碍,这才走近,压低了声音询问,“女郎不是去了郡守府,怎会中了情药,莫不是有人暗算?”
乱世争权,人的卑劣性远比想象得要更可怕些,只要能赢,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桑禾望着魏枭严肃紧张的神情,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并非有人暗算,是我去见袁女郎不小心闻了那香,原以为没事的,没曾想药效竟这么猛烈。”
她觉得尴尬丢人,而魏枭也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
的确,在他们眼里桑禾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见她心虚低垂着脑袋,魏枭无奈失笑,“难怪女郎不许我说出去。”
“对!”桑禾又突然抬起头盯着他,“此事只你知我知,绝不可说出去。”
魏枭连忙点头,担心她不信,还特意举起了手要发誓,“绝不外泄。”
两人对视着,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目光交汇,魏枭见她在自己面前终于又变得放松,眼神变得柔和,而桑禾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忽然发现他们好像因为一件尴尬的事却变得不尴尬了。
魏枭滚动喉结,神情认真,“女郎,我今日来寻你是想与你解释清楚,我说的一些话女郎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就让一切都揭过吧。”
“女郎,你也别再躲我了。”
语气缓和,几乎带了点求情的意味,魏枭隐隐总觉得桑禾对他也是有不同的感情的,可比起要一个答案,他更希望桑禾不为情所扰。
“好…我明白魏枭,是我对不住。”
桑禾艰难开口,嗓音干涩。
没过多久,魏枭便离开了,桑禾待不住,独自去了摘星台。
而在两人离开后,长廊空无一人,东侧的门后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魏朵望着那处,表情沉静。
*
摘星台。
湖欣的话还在耳边历历在目,她要自己顺心而为便好。
桑禾仔细回忆着近日发生的点滴,无可否认,她对于魏枭的信任,是到了很深厚的地步。
她既渴求魏朵认真笨拙的真诚,却又被魏枭的稳重温厚侵袭了内心……
亦师亦友,共进退,也只有魏枭能称之。
今日的事,她本想独自解决,在遇到魏枭时,却并不想逃避隐瞒,下意识的是求助,她知道,魏枭可以帮她,这般难以启齿的状态,她也并不在意会被魏枭看到。
她始终都在逃避,可又不得不承认,一切的一切都太过…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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