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看向魏枭,面上浮现一抹绯红,她将贺礼收起来,点点头答应同他们一起上街去游玩。
三人刚出了偏院,就瞧见魏渠魏梁两人也候在那儿,见他们一起出来了,魏渠蹭一下跑过来,“你们两个没义气的,还要出去玩也不叫上我们。”
“就是说了,都忘了当大哥的了?”魏梁也附和道。
桑禾笑意僵在脸上,却也因他们二人少了几分紧张,“怎么会,往年咱们都一起贺岁旦,今年自然也一样。”
“可说呢,女郎你今年不太厚道,怎么魏枭魏朵两人的新年贺礼比我们丰厚呢?”魏渠揽住魏朵肩膀,捏他的脸颊,调侃桑禾。
桑禾无奈扶额,“哪里有——”
明明魏朵与魏枭只比他们多了一个玉佩好不好,其余的,都是按着往年一样的。
“哥,你别捏我脸了。”魏朵揉着脸,皱巴巴抗议,实则心底却在遗憾好好的机会,又成了大家伙儿一起上街游玩了。
魏枭也抱着胳膊,只能强装镇定,“魏渠你又瞎说。”
“怎么就瞎说了呢,那玉佩,怎么我们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魏渠拍了下魏梁,魏梁连连点头,桑禾咳嗽几声,连忙转移话题,“那里有水灯,一起去买来写心愿吧。”
她快步跑过去,其余四人也追了过去,每人都写下自己的心愿,桑禾抬头,看到他们四人专心写着,也能看到隔了条河对面街道的百姓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她无法否认,自己贪恋此刻的安宁,一时心有所感,写下一句话:唯愿世间太平,百姓安居,身边人平安无虞。
一伙人又跑到河边去放水灯,远远瞧着几盏亮着微弱的火苗的水灯渐渐飘远,汇入河流中数不清的水灯之中,众人都心生感慨。
虽身为将士,注定是要在战场上的,可谁又能不贪恋此刻的温暖与平和呢。
*
放了水灯,又玩了鞭炮烟花,瞧着雪越来越大,在地面覆上一层洁白,魏渠觉得有点冷,抱着胳膊开了口,“风雪越来越大了,女郎,咱们要不喝点酒暖暖身子?”
“酒?”桑禾想了想,看了看雪的确变大了,于是便同意了。
四人很快进了酒肆,在二楼要了包厢,又要了许多酒,预备来他个不醉不归。
“今日贺岁旦,我们朵也大了,来,先给朵满上一杯。”
魏渠最先拿起了酒壶,先给魏朵斟满了一杯,魏朵双手接过,酒液因为太满甚至都因为他的动作被摇晃了些出来。
桑禾低声叮嘱他,“你喝得少,小心别醉了。”
在军营,喝酒的次数远比现在多得多,几人几杯酒下肚,像是回到了在军营里喝酒吃肉攒力气的时候,越喝越激动。
正至兴头,苦苦寻人的小檀终于在酒肆见到了人,说是魏劭要找他们。
“捞水灯?”桑禾迷迷糊糊听着小檀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外头这么冷的天,怎么捞水灯了?”
“这,男君吩咐了,现下正在街头等着。”
小檀其实也不理解,可魏劭已经下了命令,他自然是要遵守的。
桑禾与他们四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魏梁搁下了酒杯已经站起身来,魏渠也紧随其后,“得,走吧那咱们。”
“时候也不早了,我自然就不跟着去了,我就先回府了,明日再见。”
桑禾拒绝得利索,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披风围好,准备同他们一起离开酒肆。
魏渠连忙凑到她身边,“诶,外头风雪大,我护送女郎回府,就辛苦你们去陪着主公捞水灯了。”
“魏渠你又想跑是不是。”魏枭拉住他,“女郎不用你送。”
“就是,寻常人也近不了我的身,就不劳烦魏渠将军你了,去吧去吧。”
出了酒肆,桑禾紧了紧披风,从宽大温暖的披风下探出手来挥了挥,“一切顺利。”
余下四人几乎不约而同在心底叹了口气,雪花纷纷,冷风习习,怎么可能顺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