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孝期结束,且她与魏劭如今已经互通心意,真心相待,徐太夫人、朱夫人几位长辈很是着急,着手开始替她准备除服礼,也期盼着二人补上当初的洞房花烛夜。
魏劭看出小乔准备除服礼时的心不在焉,知她在考虑什么,于是与春娘小桃她们一起亲设祠屋,让小乔在渔郡也可以祭拜祖父。
小乔在看到祖父的牌位以后便泣不成声,也终于在此刻,她卸下所有心防。
从离开家远赴辛都那一刻,小乔就知道自己肩负着如何的责任,她怀揣着焉州对巍国的歉意,要弥补当年失约一事,可也要护佑焉州,用最大努力焉州免于被攻打…而这也注定使得,她不能由心地做自己,每一举一动都要考虑焉州巍国两地,既要保全自己的故乡,也要修补残破的关系。
而此刻,她身在渔郡,却可以大方提起自己的祖父,甚至祭拜他。
两家人才终于是消弭了沉压多年的怨与仇。
*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所发展,桑禾也一起帮忙筹备着小乔的除服礼,见徐太夫人与朱夫人如今关系和睦,朱夫人对她也和善许多,魏劭也有了心爱的人…
她在乎的家人,都变得越来越幸福了。
然而乱世之下,幸福何其珍贵,各方争权,从来不曾停止——
博崖传来求救信件,说是啸冈与廉城间相隔的廉岗山密道被刘琰占据,比彘驻守在密道附近的人和巡逻兵俘虏的俘虏,被杀的被杀,因兵力不足,比彘只得退守博崖,暂时蛰伏,并暗中向渔郡送来密信。
桑禾此时就在衙署,魏梁将信件送来,说是事态紧急,传信人说是此信要交与女君打开。
“今晚?”
魏劭如今与小乔已经互通心意,他也不再偷看博崖与小乔来往的信件,桑禾也自然不会看,况且除服礼已过,魏劭早早从衙署离开,今日深夜叨扰,只怕不方便,想来想去,她将信件放至一旁,“晚些时候我回府时带回去,先给小桃吧。”
她继续写着写了一半的批注,又过半个时辰不到,魏渠快速跑进来,一脸焦急,“女郎!紧急军情,焉州被围了!”
“什么!”桑禾蹭一下站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收到军情,刘琰率了二十万军马从良崖出发,已至廉城。”
魏渠用最短的话将收到的军情讲清楚,桑禾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比彘在此时送来信件是为何,只怕也是知道了焉州被围的消息,所以前来求助。
“去通知主公、军师,我去召集其他人。”
桑禾迅速调整状态吩咐下去,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拿起了信件拆开。
信件之中的确是求助的内容,却还包含了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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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魏劭等人便全部穿好铠甲,备好武器,同聚衙署议事厅,桑禾见他来了,面色凝重,上前去,“主公,这信……”
魏劭看她犹豫的态度,有些不解,接过信来一看,这才发现信中所写的内容竟是多么的震天骇地。
廉岗山中密道已被刘琰占据,驻扎在廉岗山附近的博崖士兵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只回来一个报信,比彘自知博崖兵力不敌,于是退守博崖,写信求助。
“密道…好一个密道……”
魏劭气极反笑,将手中的信狠狠攥紧,最后一把甩开。
公孙羊连忙开口劝道,“主公切莫动怒,眼下是要尽快迎战。”
“主公,军师说的对。”
事态紧急,桑禾也开口劝他,并尽力将注意力转移到脚下的地势图上,“刘琰此次只怕是冲着我们来的,如此一来,从廉城密道,只怕他可直抵啸冈,眼下我们从啸冈阻击是来不及了,只能在磐邑加派兵马防守。”
“我明白,阿禾你们几人连夜整顿兵马准备好,军师,劳烦你详细记下如今战势,以及方才阿禾他们提出的计划。”
魏劭强压着情绪吩咐下去,看了看只有桑禾、军师、魏梁几人,他抿唇,末了,又补了一句。
“密道与女君有关一事不要外传,除了迎敌,其他任何事都不是主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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