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朵是无意间撞破魏枭哄着桑禾唤他夫君的事的,二人本是在下棋,聊天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当晚,他便趁着与桑禾单独相处时,也抱着她要她也唤自己一声夫君。
“女郎不能偏心。”
魏朵在她身侧坐着,垂着脑袋有些不开心的控诉,顿了顿,他又变了话茬,“女郎也唤我夫君,夫君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
桑禾只觉得又羞又愤,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个个要她不许厚此薄彼。
不是说他们为了她妥协,愿意听她任之遣之吗,怎么就变成了她小心翼翼的千万别打翻了端的平稳的水。
想归想,可她也的确做不到厚此薄彼。
感情一事向来复杂难以言明,他们对于自己的重要性是无法衡量的,更不要说是谁多谁少。
瞧着魏朵期待又怕落空的模样,她低下头,主动亲他,“夫君,以后不许再为难我。”
魏朵瞬间笑弯了眼睛,仰头连亲了桑禾好几下,举起手来发誓,“我没有为难女郎,以后一定听女郎的话,女郎要我如何,我就如何。”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下的安稳让桑禾格外安心,觉得幸福。
腓腓周岁礼,乔家人赶来庆贺,大乔与比彘也从博崖赶过来,魏俨也从边州赶回渔郡。
大乔与比彘并不愿成为一方霸主这事,小乔是知道的,当初为了护佑焉州,她让姐夫和姐姐占了博崖。让博崖插上了乔家的旗帜。
可后来小乔得知,大乔比起做什么诸军统帅的夫人,更希望与比彘过普普通通的百姓生活。
趁这个时机,魏劭与小乔询问大乔与比彘的意见,若他们不愿意再管博崖,或许可以选择让乔家人或是魏家人接手,
大乔与比彘虽接连几次参与到各州的对战中都是被局势推着走的,可亲身经历过后,看到被保护的百姓向他们真诚的致谢,维护他们,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构建家园,他们也改变了想法。
既然比彘天生神力,有比寻常人要厉害的天赋,那何尝不承担起这份责任,为博崖的百姓守护他们的家园呢。
*
经此之后,博崖、焉州、边州、巍国关系日渐深厚,乔魏联盟愈加稳固,各州也愿意奉魏劭为首,修建水渠。
为表诚意,更是在半年之后,举办了献鹿之礼。
魏劭与小乔要去主持参加献鹿之礼,于是照顾腓腓的任务落在了桑禾的身上。
她虽常常逗小姑娘玩,可一整日独自照顾她,还是有些生疏,陪着腓腓玩了会儿,见腓腓闹了起来,任她哄着抱着都止不住哭声。
桑禾无奈,抱着腓腓去见徐太夫人,额头都急出了汗,“祖母…救命祖母。”
徐太夫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接过了腓腓温柔安抚着,“我家阿禾都陪着腓腓一年多了,怎么遇上了腓腓还手足无措呢,瞅你着急的样子,倒有点和腓腓哭闹的样子有点像了,啊,是不是啊腓腓,看看姑姑满头大汗的样子……”
桑禾被她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果然还是要祖母来,腓腓一哭啊,我就慌了神。”
“等晚会儿我得让哥哥好好补偿我,就把他前两日得来的清风剑拿来吧。”
末了,她又补一句,徐太夫人哈哈大笑,却点着头赞同,“好,他若不给,我帮你要!”
*
三年以后,各州齐心协力之下,永宁渠大成,水脉贯联,惠及八方,天下再无纷争仇怨,百姓得以安定。
桑禾也在那年暖春,选择了离开巍国,游历各州。
而魏朵与魏枭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追随。
她并不觉得在渔郡,在巍国是失去了自由,相反,她很幸福。
只是如今世间太平,值得她去看一看,待到各州游了个遍,她可还是要回来的,毕竟这里才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
“女郎去哪里,我便陪女郎去哪里,很多年以前,我已经许下承诺,要保护女郎,伴女郎左右。”魏朵笑得开怀,说这话时恍惚间让桑禾回到了当初。
少年稚嫩,情意纯洁无暇,且珍贵。
*
而魏枭亦选择了陪她离开,“女郎是我的爱人,我自然要陪伴女郎四下游历,共度余生。”
要确定自己的心意并不难,他心悦桑禾,也明白自己为何心悦于她,更清楚自己对她的爱意有多深厚。
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而他会帮她一起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