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结束后,魏綦之便也离开了荆州。
桑禾照旧每日依旧去府衙做事,不过霍怀信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仅言语之间有些恭敬谨慎,话里话外之间都在试探桑禾有没有想过回京城,毕竟继续以捕快的身份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而且这件事万一被发现了,他这个知府也是要受牵连的。
桑禾因此事觉得心中有些烦乱,如今她的身份被人知晓,虽知道的人并不多,可霍知府因此而担忧被牵连,倒也是情理之中。
一时间,她是怎么着都不对劲,见什么都烦。
趁夜色正好,圆月皎洁,桑禾去练剑,一招一式狠厉利落,簌簌剑声就像是她情绪的发泄。
一个转身,身后燕迟不知何时出现,也拔下一旁武器架上的一柄长剑迎上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偷偷练剑呢?”
桑禾迎下他的招式,两人打得有来有往,可她的武功终究不敌常年在边关军营的燕迟,数十招过后,她落了下风。
燕迟逼近桑禾的剑变了个方向,剑柄定在距离桑禾脖颈半掌处,点到为止,他将剑收回,笑道,“心情可好些了?”
“你知道我为何心烦?”桑禾也收了剑,有些好奇。
燕迟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饴糖,“那是自然,你我相识多年,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然后帮你解决。”
“噢?”桑禾闻言走近几步,仰起脑袋望着燕迟,“那你看一看,我现在是在想什么?”
燕迟垂眸,将她俏皮的模样看在眼里,几乎要沉溺在她水一般的眸子里。
避开眼神,按下悸动的情绪,燕迟声音轻了些,转移了话题,“你在烦心回京一事。”
“你真的知道?”桑禾一惊,转而又蔫了一下,“也是,我这烦恼也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你的身份已被霍知府知晓,再待下去对府衙也有风险,说回京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不过你也别着急,慢慢来。”燕迟顿了顿,又道,“我已去信京城,暂停我入兵部一事,改入刑部,回京也会晚些日子。”
“我预备着同你一起回京,你不必担心回了京后不能再随意出府,此事我会向桑老夫人请求。”
听燕迟说了这么多,把她的心思完全看透,桑禾难掩失落,“我来了荆州这么久,也一直没做什么,可起码还有做的机会,等回了京,就不似现在了。”
“小五,”燕迟牵住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因几年前遇上的一桩冤案萌生了入刑部入府衙查案的想法,只要你还未改变想法,就只管去做。”
“我会尽我可能助你,小五,我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任女官,堂堂正正的成为女官,被世人认可。”
桑禾听着燕迟的话,陷入沉思,也的确,她想在查案方面做出一番事业,却知天下女子为官少之又少。
就算她继续在荆州待下去,以“桑河”这个男儿这个身份做了捕快,且越做越好,可之后却也不知道又该如何。
燕迟说得不错,就算是失败,希望微乎其微,她也应当试着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事,成为一任女官,而不是再顶着男儿身份。
不过在府衙当差这些天,也更让桑禾坚定了想法,她喜欢查案,练了这一身武功更是可以让她追捕凶手,这是她想做的事。
思来想去,她很快被燕迟的话说通,只觉得豁然开朗,“也是,我不应该因此心情郁结,以后还有机会。”
“不必担心,还有我呢。”燕迟弯起唇角,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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