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脏污的上衣被脱去,小辛不想让桑禾再拉扯伤口,于是轻手轻脚帮忙,即便再小心翼翼,他还是不小心会碰到桑禾的肌肤,很轻的一下,桑禾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像是被灼伤,迅速地收回,连带着心跳都愈来愈快。
只剩内衣,看着她姣好的曲线随着呼吸起伏,小辛只觉得口干舌燥,他立刻别开眼,再开口,声音都变了劲儿,“在哪儿?”
“肩后,还有腰上。”桑禾背过身去,将长发撩到一侧,“医院人很多,我的伤算不上严重,他只简单处理了下。”
看到那大片红,小辛难忍地皱了皱眉头,甚至自责,诚如桑禾所说,她并不是第一次受伤,在训练中受的伤比这更严重,可这并不意味着她需要习惯受伤,因为伤势太轻,就没有喊痛的权利。
仔细帮她消过毒处理过后,涂抹了药膏,小辛拿来药,将温水递过去,“你睡会儿,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晚会儿看一下退烧没。”
桑禾点点头,在他要离开前拉住他,“五哥,这几天都由你来照顾我吧,帮我瞒一瞒。”
一想到如果大哥他们都知道她受了伤,肯定都不放心,估计也会像小辛一样,任她磨破了嘴皮子说“没事儿”也得亲眼确认才放心。
“好…”
*
伤势被瞒下,桑禾只说自己和别人起了口舌之争,只字未提自己被撞了,小辛也真的帮她隐瞒,负责照顾她和涂药。
紧闭的房间,刻意的隐瞒,被敲门打扰,小辛也只能说两人只是在聊天,可这遮遮掩掩的态度反倒更惹人误会。
长夜难挨,睡意全无。
小辛烦躁起身,从桌子上摸到烟盒和打火机,漆黑房间中,烟丝点燃,明明灭灭一点亮格外醒目,烟雾缭绕,却疏解不了他心底的情绪。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不再将妹妹只当做妹妹的。
是别的异性靠近她,作祟的占有欲胜过理智时,还是平日里打闹身体接触,感觉到她因生理发育而变得柔软的身体时,又或是少年情欲最盛,甚至早晨醒来都要清理干净时,回忆梦中场景,那个人却是她。
他说不清楚,但明白自己的感情不再纯粹,掺杂了那些污浊不堪的念头,便是他有意克制,却还是会在梦中亵渎她。
香烟夹在指间,不知不觉间只剩半截,小辛没什么心情,将香烟捻灭,只觉得心里更堵更闷。
本是为了查看她的伤势,可这几天看到没有衣物遮挡的她,心底的念头像是深藏于山洞的被囚禁的恶龙挣脱了锁链,蠢蠢欲动。
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再亲密也不能是可以看到的关系,这一行为简直就是拉他入泥潭。
一边谴责自己,一边不死心,小辛很想开口问她,可以吗?可以不做她的哥哥吗?
可以索求更多吗?
*
桑禾同样意识到有些东西暗暗发生了变化,她不是对感情一窍不通,反之,她很敏锐。
从小辛默认“男女朋友”这个误会开始,她就觉得有些奇怪,而他克制的呼吸、晦暗不明的眼神、碰到她就像是被烫到的局促模样,就是答案……他喜欢自己吗?
思绪像是团起又被弄乱的毛线,难以梳理出头绪,可有些念头一旦产生,便很难克制。
……
夜晚如同张开深渊巨口的恶兽,而后慢慢下起雨来,电闪雷鸣,雨势渐猛。
昏暗的地下储物间,酒精作祟,两人终究踩踏了红线。
小辛试探性开口,不想再做所谓的哥哥,而怀里的人并未多说,只小心翼翼亲吻了下他的唇。
如果要爱谁,她只选眼前人,不想也不愿去看其他人。
他们朝夕相伴,日日如此,共同克服一切,且同生共死,她的卑劣、她的野心、她见不得光的身份都不必隐藏。
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