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变成一道白光,转瞬便不见了。
“殿下。”
“夜神大殿。”
“润玉。”
三个人一齐惊呼出声。
彦佑看了眼流云,两人默契地交换了眼神,点点头,然后一道去了洞庭湖畔。
几个人都没有想到,天后荼姚早就察觉到他们最近的行动,她怕秘密再也掩盖不住,亲自挪了凤架追到洞庭湖去了。
润玉再次来到洞庭湖,还是那片云梦泽,这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他看着那写着云梦泽的门牌,若有所思。
流云道:“殿下觉得,洞庭君是因为当初殿下离开她,生殿下的气,所以才不肯相认吗?”
润玉回她,“虽然我根本不记得其中的曲折,但那夜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跟天后走了,对母亲而言,想必是很深的打击和伤害。”
彦佑也颇感慨,“天下的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那个时候,殿下过着那样的日子,洞庭君很清楚,我想,恩主应该能理解殿下当初的选择。”
说着他挥开那大门,那日的小童也在里面。
润玉初见时不太喜欢这个叫簌离娘亲的孩子,他觉得他分走了母亲的爱,或者因为他,他成了不需要的,现在,他知道这小童,只是母亲留在身边的一个慰藉,或许也是为了代替自己不在她身边的孤独。
这么想着,心境自然变了许多。
彦佑道:“干娘性倔,一会儿若有什么,还请殿下海涵。”
他自己的娘亲,有什么海涵不海涵呢,他再为天界上神,再是身份尊贵,她都是他的娘。
簌离不愿见他。
润玉无法,只好在门外把心里的话同她道来。
润玉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昨日孩儿对母亲说了很多重话,孩儿心中深感不安,孩儿离开之后又忆起一些旧事,这才知道,是孩儿错怪了母亲。原来,不是母亲遗弃了孩儿,而是孩儿抛弃了母亲。”
当年,他实在无法承受那些鲜血淋漓的痛苦,受了荼姚的诱骗,才会离开洞庭湖去了天界。
润玉又道:“当时年幼无知,一定伤了母亲的心,润玉惭愧,如今久别重逢,得见母亲康泰,还有两位出类拔萃的义弟承欢膝下,代为尽孝,润玉心里实在高兴得很,也自责得很。孩儿今日不求母亲原谅,但求来日方长。孩儿相信,总有咱们母子相认,得享天伦的那一日。”
润玉再拜母亲养育之恩。
润玉走后,簌离终于肯出来了,她已伤得泪流满面,无力地瘫倒在地,看着云梦泽外面的方向,大声喊着润玉小时候的名字。
“鲤儿,鲤儿。”
“为娘不是生你的气,为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苟活至今为的是手刃仇人,为亲族报仇。请原谅娘的无情,害你幼年时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既然你有翱翔九天的际遇,为娘又怎忍心把你拖入无间炼狱?惟愿你一世平安,长空万里。”
洞庭湖岸上,润玉没能认回母亲,却不显气馁,如他所言,来日方长。
“今日没能认回母亲,却添了两位兄弟,倒是意外之喜。”说着笑看了看彦佑和那小童。
彦佑道:“来日方长,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母亲那里,还望彦佑,你多费心。”
“放心吧大殿,此事我一定会尽力促成,干娘并非顽固,只是眼下有些事情不方便详说,大殿莫要操之过急。”
润玉点点头,“这些年多亏你侍奉母亲,代我尽孝,润玉感激不尽,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吧。”
小童开心地上前问润玉,“那你真的是我大哥吗?”
润玉笑着摸摸他的头,没能认回娘亲,有两个兄弟,也很好了。
“果然灵力涌动,恐怕我们已经找到老巢了,先回天界,召集天兵,把他们一网打尽。”天后荼姚和暮辞已经尾随行了来。
正要走,却见流云携同彦佑双双而至。
“我道是谁,原来是天后打架。”
流云没有上前见礼,只是狠狠地看着她们。
“我以为是谁呢,又是你这条蛇,水神的地盘你怎在此?”荼姚咬牙切齿,怒气冲冲问彦佑。
接着又看向流云,“流云仙子不在天界洛湘府,竟然跟这样的小妖厮混,看来水神的教管对你太过放任自流了。”
流云冷笑一声,“爹爹怎么教养我,轮不到天后娘娘来管。”接着又对暮辞道:“我道是你去了何处,鎏英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又回到你主人身边帮她做坏事来了。”
“放肆。小小的水神之女竟敢对本座的人口出狂言。”
流云道:“天后娘娘的人?”她讥笑,“果然是蛇鼠一窝,也不知道鎏英怎么就看上你这种小人了。”
暮辞无言。
“果然包藏祸心,看来水神也是要反了不成?”
彦佑道:“这可不是紫方云宫,天后娘娘一来就气势汹汹地诬指我和水神包藏祸心,天界还有没有王法了?也不想着给天帝存些颜面?”
“大胆,你跟谁说话呢?当我不知道吗?我倒要看看,你牙尖嘴利有几条命。”
彦佑看向暮辞,“我跟这位兄台还真是八字犯冲,原来你是天后的人,看来谋杀锦觅,是天后在背后主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