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士兵们便早早离开了幽兰阁。
阳光一缕一缕地射下来,将要触碰到南阁时,却又小心翼翼地化作柔和的光晕,在她身周游走徘徊。
南阁微微皱眉,睫羽轻颤,仿若将飞的蝴蝶。
眼帘撩起,浅茶色的瞳孔在阳光的映照下美得令人沉醉,眼尾一抹红晕,衬着病白的肤色,如同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乌黑发丝披在肩头,一根一根轻轻地滑落,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层绒毯,心中明了。
她扶着钟缓缓起身,将放在一旁的木簪拾起,纤纤玉指灵巧地将三千青丝勾起,一挽,插上发簪,鬓边几绺碎发垂落,恰到好处,漫不经心间,媚态便浑然天成。
她身着一身素衣,银边为饰,金丝作缀,水蓝色的外衣总是披在身上,一双宝蓝绣鞋在裙摆摇曳间若隐若现。
这一看,可真谓是:肤若凝脂,明眸皓齿,乃世间少有之尤物。
但这般形容她却又略显俗气,她身子单薄,肤色病白,眉间总挂有忧郁之色,如那月宫仙子,叫人好不怜惜。
南阁拢了拢外衣,抱起绒毯,走下阁顶。
她没怎么出过这“南阁”,毕竟她从来都是自己种菜,自己制衣套被,只有偶尔才会出门买些丝线布匹和食盐、笔墨书籍一类,或是用果蔬换得些许小钱维持生计。
她每天倒也没那么无聊,她总是跑到院中侍弄那些花花草草,又或是独自一人在玉兰树下下棋。
读书对于她来说不可谓不是个极好的消遣,她总是喜欢披着那件水蓝色的外衣,坐在院前走廊边的长椅上,倚在红漆的柱子上,一手拿书,一手执笔,在书上勾勾画画。
每天黄昏,她总要去阁顶,任余晖洒在身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天边的红霞。
她不怎么出门,自从许多年前她亲人逝世,她便更加消瘦。
人们看着她总是一个人,性格十分孤僻,起初还是很可怜她,但到了后来,谣言四起,竟说她不是汉人,造谣她是敌国的奸细,她什么都没说,任由人们对她冷言冷语相待。
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她其实知道的,她明白,人们怎么可能会信她呢?她的瞳孔颜色和他们完全不同,她又有什么理由来证明呢?
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人云亦云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也早已成为了不加掩饰的秘密,在残酷的现实中,明明自己也深受荼毒,却还硬要撕开血肉淋漓来给你看。
南阁总是那么平淡,仿若没有什么能动摇她的内心,她的眼中似是饱含着千山万水的温情柔意,却又充满着荒芜淡漠,目之所及,皆为虚无。
人们看不到她的内心,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她对人们来说是未知的,是值得令人猜忌的。
人嘛,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有着可笑的排斥与厌恶的。
在经过他们内心对南阁可笑的丑化后,南阁在他们眼中早已成为异类,排斥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目的的“间谍”完全是应该的。
可笑至极!
人们在看到她出来后,总是三五一堆,偷偷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南阁从不理会他们,但这不想惹是生非的心理却成了他们攻击她的最佳理由。
她却也丝毫没放在心上,他们说她“不知廉耻”又怎样,这些事情太肮脏,会污染掉她给母亲留下的,心中唯一一方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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